那贾氏当时还只是个常在,凭着作伪证,踩着奴才姐姐一步一步升上来的。奴才姐姐受了不白之冤,又被贾氏暗中做手脚,好好的一个孩儿流产了,姐姐也日益病弱,精神洗惚。两年之后,贾氏买通了姐姐身边面贱婢牛四姐,故意刺激姐姐,害得姐姐发疯打死宫女,被赶出永和宫,最后凄凉死去。奴才现今,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让贾氏也尝尝发疯的滋味。”

唐果发了半日呆。

那拉氏的音容在眼前一一浮现,那几年,那拉氏确实过得生不如死。贾元春害的她?那得宠的妃子是谁?

自己到小院那年是康熙三丰一年,那拉氏是二十九年被发配到那儿的,往前推两年,事发时是康熙二十七年左右?

唐果戈拉一遍宫里的皇子皇女,只有十三皇女和丰四皇子符合各件。

跟那拉氏同一时段怀孕的妃子是德妃吴雅氏还是庶妃章佳氏?

当时这两位应该都挺得宠。

“当时怀孕的妃子是谁?德妃?”唐果问道。

“回主子,是。”那拉玉成微愣,答道。

唐果点点头,她记得,那拉氏原本是住在永和宫的。其时,永和宫主位正是德妃吴雅氏。

可贾元春最初是住在延禧宫吧?怎么搅合到永和宫的事情里了?有啥勾结?

“康熙二十七年,延禧宫主位是谁?”唐果问乌尔吉嫉瑭。

“主子,是惠妃娘娘。后来惠妃娘娘在康熙二十九年年底贬居咸福宫。

延禧宫只有贾妃娘娘也就是当时的贾贵人正得宠,没一起被贬,还升了贤嫔。”

“也就是说,贾妃在两三年的时间里从常在升到嫔位?”

“回主子的话,是。”

唐果估计里面不知多少阴谋诡计呢,暂时不管这个,又问那拉玉成,“是怎么了解到当年的事儿的?如何断定人家告诉的是真话?又为什么陷害我呢?”

那拉玉成摇头:“主子,此事奴才不能奉告。奴才死罪。”

又是这句!

唐果瞪他一眼。

死罪?就凭谋害皇嗣一项,确实够处死的了。要是再加上陷害我这一条,死得肯定很惨。

想起那拉氏来,唐果到底不忍心。那拉氏对自己,算是很好了。自己那四年过得平静,也算托人家的庇估吧?

“那拉玉成,那些年那拉贵人强忍着不死,就是为了得个是否活着的消息。倘若今天我把交出去,因此落个死无尸,那拉贵人那几年的苦真是白受了。这样,我们让上天和自己决定的死活吧。”

那拉玉成大为意外,不敢直视唐果,只低着头认真听着。

“不是说很想上战场么?那就去西伯利亚前线吧。即便死了,也是为国捐躯,强过死于宫廷斗争。若是本领够强,运气够好,能在战争中活下来,相信凭的侍卫身份,肯定能得个高官。但是听好了,本宫不允许再回来。即便活下来,也只能在西伯利亚生活了。这就算是发配吧。瓜尔佳景襄,带他去办手续,按侍卫们外放处理,只是必须上前斑”

“奴才谢主子恩典。”那拉玉成磕了仁响头,瓜尔佳景襄过来带他出去。

他起身时跟跄了一下,快速的看了一眼灵芝。虽是瞬息之间,但眼中的歉意和情意,唐果相信自己没看错。

难道他对灵芝不无感情?

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给俩人个机会,突听灵芝上前一步冷冷叫道:“那拉玉成!也算是个男人?凭那不值钱的几个头,就能抵住主子的恩典么?为什么陷害主子?背后怎么回事?说清楚!”

那拉玉成脚步一顿,噗通又跪下了,“主子,奴才答应了告诉我真相的那人,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。否则,那人便没命了。那人是我那拉家的日友,奴才不能害她。奴才陷害主子,确实是受人主使。但奴才并不知对方是什么人。奴才都是从宫女完颜春晓那儿得的指示。奴才觉着……对方似乎是想置主子于死地。这只是第一步罢了。香料是完颜春晓早早给的,端午那日,完颜春晓还指示奴才,要密切关注主子的动向。主子千万小心。”

咣咣咣又磕了一顿头,那拉玉成离开了。

唐果累得够呛。

真费脑子!更累心!

可还不能休息。还有灵芝待处理。

说起来,灵芝也是受害者。

那拉玉成利用灵芝对他有好感、不防备他这一点,把灵芝注意力引开,趁机将当年贾元春害那拉氏流产的“寒夜忘忱”香料撤在给唐果备好的替换衣服上。

那贾元春先前就被一个新来的小宫女弄神弄鬼的吓到了。小宫女说看到一个女子站在贾元春身侧,描述的却是那拉氏的样貌。贾元春吓得要死,但为了面子强撑,只喝命掌那小宫女的嘴,赶她回去。那就是唐果看到的,贾元春众人乱成一团的情景。

待得在宴席上闻到“寒夜忘忱。”贾元春疑心生暗鬼,晕过去了。

回自己院之后,又到处见到那拉氏的鬼魂,她快吓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