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嘿嘿一笑,连忙转移话题道:

“妹子,咱有些想不通,你说那宋濂,又不是中省的人,咱设个内阁,碍着他什么事,他跟着瞎起哄什么?还来死谏这一套?”

马皇后想了想。

“宋先生从小读圣贤,最是重礼制,许是因为觉得那个内阁不符合规矩?”

朱元璋摇头道:

“咱看不是,要真是因为这个,他至于冒着被咱射死的风险进谏?”

马皇后摇了摇头,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不过你放心,会有人去帮你问的。”

朱元璋疑惑道:“谁啊?”

马皇后没好气道:“当然是差点被你射死的儿子!”

“你这个爹当得是真好,儿子差点被你射死,还得替你这个当爹的想着!”

朱元璋没敢搭话,只好嘿嘿地陪着笑。

……

……

宋濂府上。

早已被送回来的宋濂此刻依旧在昏迷中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宋濂悠悠转醒。

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。

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朱红蟒袍!

“宋师,您醒了。”

见到宋濂醒来,朱标连忙示意宋濂府上的下人给宋濂喂药。

几口药水下肚,宋濂火辣辣的嗓子这才感觉好了一些。

喝完药后,宋濂连忙向朱标道谢。

“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,能得殿下如此相待,老臣死而无憾!”

朱标连忙按住要挣扎起身行礼的宋濂。

“宋师,您是孤的授业恩师,孤岂能不顾你的安危?”

“只是孤有些不明白,内阁一事,中省那边尚未有任何动作,您又为何如此?”

宋濂叹了口气道:

“殿下,您和陛下身居高位,臣子之间的事,或许不清楚。”

“当年,陛下让胡惟庸出任中省左丞相,但又怕他大权独揽,便又让汪广洋出任中右相。”

“可是结果呢?”

“汪广洋这个中右相,那就是胡惟庸的人肉印章。”

“后来陛下又让魏国公出任中右相,胡惟庸自然是不敢拿捏魏国公的。”

“可是魏国公为人谨慎,从不插手中省政务,因此,胡惟庸依旧大权独揽。”

顿了顿, 宋濂继续说道:

“汪广洋与魏国公尚且不能让胡惟庸收敛,那内阁,全是一些无品无职的年轻人,只是翰林学子,从未插手过朝堂,又岂能斗得过胡惟庸?”

“内阁想来是好的,只是臣觉得太不过现实。”

“非但不能起到预想的作用,甚至会激化皇帝与丞相之间的矛盾。”

朱标闻言哑然。

“原来宋师您不是因为什么礼制才如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