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,俩人约见的地点是新华路上的一家清吧。

等韩峰找到那里的时候,饶樱若早就已经在雅座上喝了不少,两颊上的红晕,如同未熟透的番茄,红扑扑的有些可爱。

但与可爱相反的是一张略显呆滞的脸庞,看着双眼微红,一言不发的饶樱若,韩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原本他想来谈正事的,但眼下看来是不太合适了。

正在韩峰发愣的时候,饶樱若转头看看他,脸上流露着些许醉态,淡淡对他说道:“来,陪我喝点。”

其实,韩峰内心是拒绝的,自从上次在中海喝出事之后,再在中海喝酒心中不免会产生抵触心理,不过眼下饶樱若这副神态倒也让他不好拒绝。

饶樱若说完,不等韩峰接话,她就从边侧拿了一个玻璃杯,握着一瓶芝华士往里头倒酒。

斟完酒,又将酒杯递给了韩峰,见他一时间没有接过酒杯,脸上带着醉酒后的不悦,不由地喊道:“拿着呀,喝!”

韩峰看着眼前的饶樱若有些哭笑不得,犹豫了一下后,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,端起酒杯佯装着喝酒,但仅仅是沾湿了嘴唇后又放下了。

似乎看着韩峰喝了酒感到高兴,亦或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,饶樱若忽然笑了起来:“知道吗?从小到大,爸爸最疼我,不论我做错了什么,他一次也没有动手打过我,甚至连凶我都不曾有过。”

说到这里,饶樱若顿了顿,仰头灌了一整杯。

“记得我六岁那年,那时候是冬天,哥哥和我贪玩跑去湖面上玩耍,我不慎落水,爸爸情急之下,不顾一切地跳入了冰冷刺骨的冰湖中将我救起,等我醒来看着爸爸一瘸一拐的模样,当时就问他‘爸爸,怎么了?’他摇摇头没说话,只是抱着我一直笑。

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,兴许是看到我完好无损感到开心,当时我也跟着傻笑。

直到很久之后,我才知道当时为了救我,他的脚跟肌腱被锋利的冰块划伤,本来医生要他躺着静养,但他得知我醒了之后执意要去看我,想必那时是强忍着不让我担心才这样,当时小,也不懂这事有多严重,直到后来才发现他腿脚不便的病根就是那时候留下的...”

饶樱若笑着笑着,眼泪突然就像不受控制一般夺眶而出,泪水如同崩开伤口的鲜血,向外止不住地流淌。

韩峰看到饶樱若突然就哭了,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想要说些什么,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哭了好一会儿的饶樱若醉意微醺抬起头,看着韩峰说了一句:“韩峰,抱抱我。”

韩峰看着妆容都哭花了的饶樱若,霎时有些心疼,闻言楞了一会儿后,还是坐了过去。

刚一坐下,饶樱若就歪过脑袋,靠了过来。

韩峰也并未躲闪,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背,轻轻地拍打着。

她的脑袋轻轻搁在肩头,口中自顾自地呢喃着什么,韩峰一个字也没听清。

也就在这时,几个年轻人来到了这家清吧之中。

为首的年轻人,个子不高、身材有些偏瘦,他的肩膀处甚至有些微驼。

后面跟着的几人也是带着倨傲甚至是有些不屑的神态,从门口进来,他们几人一进来就带着一股不弱的气场,其中还有一名年轻人骂骂咧咧的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引得一些人纷纷侧目。

不过,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,前一场应该是喝了不少酒,看来现在是转场了。

这种情况在酒吧之中时有发生,所以大家也不以为意继续喝酒。

服务员引着四人找了一处雅座就坐之后,其中一人就对着服务员呼喊道:“们这里有什么酒?”

服务员听后,微笑着回道:“洋酒、鸡尾酒、软饮、果汁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