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早早便动身打算护送鲛珠去西临。

临行前白沉犹豫再三,还是问了一下空桑茉荛:“你是想跟我去西临,还是想回去?”

按照他的想法自然希望空桑茉荛回去,可是她恐怕未必会这样想。

“师尊希望我回去,还是跟你走呢?”

眼前人满目兴奋,白沉自然猜到她脑子里想什么。她决定的事情,哪一次改变得了。

望着她狡黠的眼睛白沉无奈叹了口气,就算不让她跟着,她也会偷偷跑过来。

“罢了,还是跟我走吧,让你自己走,未必会回去,指不定又要去哪里胡闹。”

“那我去收拾行李。”

空桑茉荛闻言眉眼下弯,兴奋跑了回去。

几人踏上护送鲛珠回西临行程。

蓄月和星如水火不容,可是苦了一路白沉,既要调和二人关系,又要保护九王安危,还得盯着空桑茉荛乱跑。

一个人简直操了八颗心。

“师尊,跟你师兄一对比,我觉得你人简直太好了。”

空桑茉荛跟在白沉身边亦是对那两个吵不停地人头疼不已。

白沉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夸自己好:“为何?”

空桑茉荛不屑一顾道:“连师伯那么好相处的人都讨厌他,可想而知他得多招人不喜欢。”

九王爷咯咯的笑声响起:“我看蓄月姑娘未必讨厌他。”

空桑茉荛从马背回头道:“不讨厌干嘛还要跟他吵架?”

九王爷深奥道:“吵架未必就是讨厌,也有可能是别的,比如喜欢,自古不就有欢喜冤家之说。”

空桑茉荛立即反驳:“这是什么谬论?冤家就是冤家,何来欢喜?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要去跟他吵架。我要是喜欢一个人,我每天恨不得都把他捧在手心上,捧在手里怕碎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他,怎么可能忍心凶他一句。”

放肆的笑声响起,九王爷被眼前这个天真的少女逗乐。

“真是个爽朗豁达的姑娘,听姑娘之言,做你的情人必然会很幸福了。”

“那当然。我的人当然要宠着。”说罢摇了摇头,“只可惜情字害人,所谓智者不入爱河,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到一个能让我心动的男子。”

白沉默了一瞬,心又痛又喜,只因为她说那句找不到让她心动的男子。

九王爷笑道:“姑娘还年轻,来日方长,缘分二字岂能过早言说,虽说智者不入爱河,但遇见却难做智者。”

空桑茉荛朝九王爷抱拳:“那就借九王吉言了,我也想看看自己发疯的样子。”

白沉不经想了一下她发疯的样子,某个男子出现在她身边,让她捧在手心怕碎,含在嘴里怕化,对他温软细语,与一旁被她凶叱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。

一个掌中宝,一个足下草。

越想越心塞,手中的缰绳也越握越紧,在手心勒出深深的红印。

前面说说笑笑,后边吵吵闹闹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
一场风沙刮过,马儿受惊啼叫好几声,四人立马察觉不妙。

只听见利箭破风的声音。

星如将蓄月拉入怀中,躲过那柄直冲她心口的暗箭。

白沉翻身躲过刺向自己的暗器,又连忙替九王把箭拦下。

空桑茉荛打掉暗器后也立马跟着白沉护在九王身边。

一位女子踏着轻盈的步伐从暗中走出,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奇装异服的剑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