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师徒共敌

白沉提剑一步步朝妖灵靠近，试图解救他。

空中传来道黑影，凌厉气势而下，场内破势涌入许多人，为首的是一位苍老面孔。

白沉脚步一顿，与那道从天而降的黑影对视，良久：“城主也要阻拦白沉吗？”

黑影道：“白沉你今日此举已经威胁到我天墉城的声名，你们若不死，我天墉城在各大仙门之中再难立足。”

白沉望着城主身后那帮天墉城的人问：“为了所谓的脸面，城主连他们都不顾了？”

天墉城城主无情道：“他们是为了天墉城存亡而战，死亦是荣光！”

白沉语气很难过，夹杂浓浓的失望：“城主，你不该来的，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顾念他吗？”

天墉城城主凛冽道：“白沉，从你踏入褚选阁那一刻开始，我就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你了。正是因为顾念他，所以你必须死在这。”

白沉冷笑一声：“人心难辨，白沉一向自诩通透，却也错了。我曾以为，就算整个天墉城都不明白，就算每个人都利欲熏心，至少城主会明白白沉的作为，可是俗世的贪念，城主一样看不透。”

天墉城城主叹道：“白沉，我很欣赏你，如今天下年轻一辈之中你的资质该当其首，可是你这辈子活的太教真了。妖灵与你有何关系？他是善、是恶又能怎样？人妖有一战，终不是你一人面对，为什么你要这样执着。”

白沉面色平静抬头：“白沉不过是想为心而动。想救他而已，需要理由吗？若要理由，就是白沉曾与他有过一段善缘，你们，比不过他！”

天墉城城主盛怒：“白沉，你终究太自不量力了，你今日拿什么救他，若执迷不悟，你不仅救不走他，你也会死在这里。”

白沉苍凉笑声响起，把最后的遮羞布揭开：“是妖灵吗？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何苦拿妖灵做幌子，你要什么你比谁都清楚，你们早就有预谋盯上了我，所以才有西域。”

白沉说着又停下，他看向空桑茉荛，不再继续了。

“没错！”天墉城城主顿了顿“是你们先挑衅的，我天墉城已经没有退路，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。”

白沉不语，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
天墉城城主脸色微变，语气软和了一下：“你本有机会说出去，偏偏又要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
白沉闭了闭眼，神色黯然道：“不是给你，是给他！城主，论城府白沉对你甘败涂地，只是你们这些行为实在让人不耻，收手吧，别再逼他的。”

墉城城主冲口而出：“逼他？我是在帮他，拳拳爱子之心，你不懂！白沉，你救不走妖灵，你想好了！”

白沉也发出警告：“城主，若真要战，或许白沉确实救不走妖灵，但一定会两败俱伤，请城主三思。”

男子清俊挺拔站在那里，脸色桀骜不驯，眸子漆黑，睥睨漠视，一股肃然的杀气从白沉周身散发出来。

空桑茉荛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全心汇聚去面敌，可是这一刻的白沉真的太迷人，让她实在忍不住痴迷。

天墉城城主亦是心意已决，叹道：“淅河还真是教了个好徒弟。”

白沉不想再与他做过多言语，他回头看着空桑茉荛。

空桑茉荛当即就猜出白沉的想法，打散他朝自己施过来的定身咒。

她急声道：“休想把我推出去！”

对面天墉城城主传来笑声：“真是一幅感人的师徒之情，只是白沉你自身难保，又怎么护得住她？”

天墉城城主道：“既然你决定要救妖灵，我们也决定誓死留下他，你二人的实力，确实能灭我半城，可今日，我就算牺牲半城性命，就算我天墉城从今往后从仙门之中除名，也要留下你们！”

白沉冷道：“城主想得太好了，我们若死了，光你半城实力，青玄宫或是蓬莱岛会给你们活着的机会？”

天墉城城主道：“你们代表着青玄宫和蓬莱岛将来的实力，天墉城或许覆灭，但是天墉城的血液还在，死了你们两个，青玄宫受挫，蓬莱岛受挫，将来天墉城下一辈才有可能赢。”

白沉哑言：“今日之后，不论白沉是否身死，你觉得他还能心安理得的活吗？你始终不懂他。罢了，宿命于此，贪念害人害己。”

天墉城城主叹了口气：“白沉，伤伤亡亡，你不必手下留情克制自己的功法。你不杀人，他们会杀你！”

话音刚落，对面的人已经朝他们靠近。

空桑茉荛挡在白沉前面，神情警惕。

白沉强撑体力站起，一把将空桑茉荛拉入他身后，举剑护着她。

二人再次与他们激战，白沉时刻护空桑茉荛，虽确实都接住他们剑招，但身上已经落下许多伤痕。

白衣血染，这个一向干净的少年，为了一句‘尽力而为’连命都豁出去了。

天墉城即便落寞，但也毕竟还在四方之位，他二人就算再强如何敌得过那千军万马。

空桑茉荛被打得踉跄几步，被一只手扶住，她与无血色的白沉对望，自知今日在劫难逃。

白沉一把推开空桑茉荛，试图将她划出自己的阵营。

“不！”空桑茉荛踉跄重新回到白沉身边，做好与他共死的准备。

看着这样决然的她，白沉终究是再也忍不住，伸手抚摸上她的脸庞。

足够了，死前还能再见一眼，已经足够了。反正，他本来就活不了。

手指沾染了一些鲜血，轻轻点在她额间，瞬间四周飘起一道道强大的血符，将他们与外界隔开。

源源不断的灵力从白沉的身体里外泄出来，空桑茉荛感应这股灵力，只觉得这份灵气强大到近乎恐怖的地步。

白沉的实力，到底到了哪一步，每一次对战，每一次刷新她的认知，他到底隐藏了多少，似乎已经能与她爹一较高下。这一刻她甚至觉得白沉一个人灭了这一城也足够了。

灵力外泄实在太厉害，几乎到了要自毁的程度，空桑茉荛不安抓住他的手，想要阻止他：“不要，师尊，停下来！”

白沉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，脸色白得像纸，努力朝她挤出一抹笑容：“茉荛，我的灵力虽然不干净，但是很厉害，都是我自己修炼的，没有一点魔性，你，你别嫌弃，我要是不在了，可以保护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