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,杀手本就不会出卖雇主,不过,这人没安好心,你往后要小心他。”

我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,娇声催促,“烨哥哥,快做糖葫芦吧,人家都馋死了。”

他俯身将我放下,又抬手将我的长发抓乱,才净了手,继续用竹签将一颗颗山楂串了起来。

唉,瞧吧,我跟他就没好儿。

我爹都被凌迟了,还被狗皇帝泼了一身脏污,我与沈煜更是直接从青梅竹马变成了仇人。

糖葫芦做好,沈煜又把我抱在怀里磋磨了片刻,才一步三回头离去。

我找出笔墨纸砚,歪歪扭扭给他写了一段话。

“烨哥哥,我走了,你若敢动我娘和我家的产业,等我回来,带着咱儿子吊死在你家门口。”

仔细检查了一下,看看有没有错别字,确认无误后,我抓着一把糖葫芦,背着小包袱,溜了。

马没了,我只能去了牙行再买一匹。

有了御赐金牌,我轻轻松松出了城门,一路向东,朝着皇陵奔去。

没有去找我娘。

东厂那帮人跟苍蝇似的,我不想给我娘带来麻烦。

起码不想沈煜跑去找我娘要人。

杀手营的人,我也没用。

反正时间多得是,我先去皇陵瞧瞧什么情况,再计划下一步动作。

临近亥时,我到了梨花镇。

下马寻了个客栈,要了间上房,叫了热水。

沐浴过后,我抱着客栈提供的汤婆子,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。

一丝睡意都无。

属实是白日睡多了。

“吱嘎……”

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。

要知道,我这可是三楼,怎么会有人翻窗进来。

我抽了抽鼻子,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气,确认了来人已然受伤。

这个好心人竟还不忘将窗户关好,属实贴心。

我起身,轻咳了一声。

来人没想到房中有人,低哑着嗓音道,“大姐,在下被人追杀,不得已才躲在此地,劳烦大姐莫要声张。”

“你随意。”我淡淡说着,点油灯,走到铜镜前照了照。

我有那么老吗?还大姐!

那人还躺在地上,我走上前,蹲身打量了他一番。

来人是个年轻公子,样貌嘛,看上去还挺英俊的,比沈煜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。

他的手臂在流血,房间的石砖被染红了大片。

那日我小产之时,流的血比这还多。

瞬间的失神,让本不想多管闲事的我动了恻隐之心。

我打开包袱,取出金疮药和白布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