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少。”我抬眸道,“我还有四个哥哥,跟五哥一样。”

“你行啊!”苏墨笑道,“把皇帝给你的暗卫变成兄弟了。”

“得亏你不在苏家,不然我苏家暗卫还不都得跟你跑了?”

我摇头淡淡一笑,不想回应苏家之事。

苏墨若是知道我杀另外三个皇子,是想跟沈煜生个孩子继承大统会怎么想?

跟苏家联手造反,我不是没想过。

若果真那样做了,内忧外患之下,北齐定然四分五裂,百姓的日子也会雪上加霜。

这不是我想要的,便是我爹活着,定然也不希望看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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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闻白城有个医女医术高明,苏墨带我去瞧了两次。

这位夏医女还真是个有本事的。

才施针两次,辅以她给我配的药草沐浴,我的手已经没有那般痛了。

不过,她与旁的郎中说的一样,若想根治,只能生孩子,好好坐一个月子。

北上的路还漫长,此事根本就是无法实现的。

我想将夏医女带在身边,被她婉拒,饶是一月一百两黄金,她亦是不肯。

无奈之下,我只得回客栈等萧七郎带人回来。

我通常下午药浴,为了避嫌,苏墨这时都会跟兵士待在别处。

近乎墨色的药汤将我整个人包裹着,额前有密密麻麻的汗珠,身体异常舒坦。

忽地,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,寒风鱼贯而入。

满屋子的水雾随风晃动,消散。

我抬手抓紧浴帕,凝眸看去。

男人从窗外一跃而入,紧接着又回身将窗户关好。

不是旁人,正是沈煜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我有些不悦。

这些日子被那所谓的月子病折磨得焦躁不安。

见到罪魁祸首,我的脸便沉了下来。

他走到浴桶旁,蹲下身子,低声道,“若非我得知安东军来了这里,还真想不到你会跑这儿来。”

说着,他撸起袖子,将那双冰冷的手伸进水中狠狠掐了一把。

“沈掌印,拿开你的臭手。”

“怎的又不高兴了?”沈煜将头搭在我的肩膀上,“你可知为了寻你,我已然三日未眠。”

“你是馋我的身子了吧?”我鼻子一酸,大滴大滴的泪珠滴在水面上,溅起朵朵水花。

“嗯。”他轻声道,“我也担忧你的安危啊,那日气恼之下,说了胡话,怕你难过不要我了。”

原想着跟他说我与苏墨婚约之事,想到如今的局势,我双目缓缓闭合,思索了一阵,抬起手,给他看我那已经红肿的十指关节。

“沈掌印,你瞧瞧我的手。”

沈煜一把将我的手抓在手中,“为何会这般?”

我看着前方,抽噎道,“郎中说是月子病,你可懂什么是月子病?”

“月子没坐好?还是……”

沈煜说着,想到什么,叹息一声,道,“对不起。”

这句对不起,属实廉价了些。

我轻笑着开口问,“烨哥哥,你说若我是苏家人,被林卿卿毒害了孩子,苏家会不会杀她为我的孩儿报仇?”

沈煜沉默了好一阵,道,“玉婉,我此番来寻你,是想告诉你,南方战事吃紧,我此番是奉诏南下监军。”

“若陛下驾崩,我便迎新皇进宫。”

周晨启要登基了?还真是快啊!

“烨哥哥,先别去好吗?”

“陪我。”我从浴桶中站了起来,春光一览无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