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便听闻西方有法师,那等人法术虽高,体魄却是极弱。

事实与传闻一般,苏墨的身体并未有看到的那般健硕。

白瞎了这张脸,如此弱的身子,估计床榻上,连一刻钟都坚持不到吧。

担心苏墨使诈,我当场点火折子,丢在他身上。

白浩更是将一水囊火油直接倒在他身上,让火势烧得更旺一些。

苏墨这人,过于自负,以为他可以免疫迷药,以为他可以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,却不曾想他触了我的逆鳞那一刻,我便没想让他活。

与他交谈,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。

至于婚,在北齐跟我说,或许我还会稍微注意一二。

这里是东周,我亦是秦城董玉婉。

什么狗屁的北齐婚,在东周无半点意义。

就在此刻,天空乌云密布,要下雨了。

可方才还是晴空万里。

我蹙起眉头,看向白浩,“火油可还有?”

白浩摇头,道,“西晋军营过大,都洒过去,也没多少。”

我正疑惑为何天象有变,周群便策马奔来。

“董皇,西晋军营内有一群道士在做法事祈福。”

“不是祈福。”我叹息道,“是求雨。”

“董皇莫要担忧。”周群道,“还记得咱们之前几次纵火吗?火油之火,用水是扑不灭的。”

闻言,我心下一松,道,“快去瞅瞅咱们的兵士如何了,能喂解药的,赶紧弄醒。”

“趁着这股子劲儿,咱们杀进西晋军营,弄死那几个道士。”

马匹还在继续冲营,已然泼洒完火油和烈酒的兵士们全部来到我近前。

找了几个愿意冒险的兵士扮成西晋兵,趁乱混进西晋军营刺杀法师。

夏从和夏从武兄弟天亮才回府歇息,因夏景淮中了邪术,也早早离开湘王府来了城外。

我们皆是满脸倦容,见面也没有客气,直接进了东城外的军营。

许是苏墨已死,兵士们用过解药后,都清醒过来。

除去小部分内乱受伤兵士,并未造成更大的损失。

饶是如此,我们仍然一阵心惊后怕。

要知道,兵士们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,便中了招。

若非我们昨夜准备了大量迷香,当时并未来得及使用,此番内讧还不知几时能解决。

正当四大军营兵士整装待发之时,西晋兵士竟然开始撤退。

他们甚至来不及收拾尚未烧的营帐,有马匹的,直接上马便跑。

这场仗胜负未知,按说以西晋兵士的战力,起码还得打一段时日。

这不禁让我又起了疑心。

“徐春,周群,白浩,命你三人带二十万骑兵火速追击。”

下达完命令,我便回了养心殿。

夏景淮已然从疯癫状态中解脱,浑身大汗,坐在龙榻上发呆。

见我进门,他赶忙起身,“小妹,方才我做了一个梦,特别真实。”

我看了眼周围的宫人,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。

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后,我才将苏墨和几个西晋法师之事与他说了。

夏景淮道,“小妹,我带兵攻打南赵,你坐镇东周,可好?”

我思索了一阵,微微颔首,道,“也好,不过,二哥,战场上只有输赢没有仁义道德可讲。”

“就如你与我说的那般,不该有的仁善,不可用在治国之上,更不应该用于战场上。”

夏景淮握了握拳,笑道,“当初与你说那些,主要还是不想你被情感所累,影响对朝堂局势的判断。”

“然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”

我起身,笑道,“二哥,好好准备,我先带一些物资回北齐,另外,北齐的战后重建也需要人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