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来生了孩子之后,兴许态度还会改变的。

谁都没有料到朱标竟然会变得如此强硬起来。

他本以为爹会信任许多人呢,至少那些义子也是可以信任的。

毕竟原稿已经被王布犁珍藏起来了。

但按照他的性子,指定不会成为大明的忠臣。

他怎么有了老朱的一丝影子了?

莫不是宋濂这等老师不在身边,被天子带在身边给影响了?

说实在的朝臣当中,没有人愿意去北方那个苦寒之地。

冬天又冷又苦,听说在屋外撒尿都得带跟棍子,省的冻上。

还要时不时的应对蒙古人的突然袭击,人口稀少,也不容易出政绩。

谁愿意去吃苦啊!

当大明的官本来就听苦的了,再去给自己找罪受,那就更不乐意了。

胡惟庸也被太子的话给说的不知道要反驳什么。

他知道背后定然是王布犁的主意,这小子才是影响太子之人。

“你娘

的。”

胡惟庸在心中暗暗怒骂,王布犁还真有当讼棍的本事。

这点子本事全都用到他头上来了。

真是岂有此理。

朱元璋安稳的坐在龙椅上,瞧着这帮大臣们一个个脸上都是不自信的模样,他心里倒是乐开。

说实在的,咱这皇帝实在是不善于口才,喜欢用刀子说话。

可他今日终于发现,原来在口才上,把这帮自诩为擅长口才的人给怼的哑口无言,心中的那股子得意劲头是真的爽。

咱女婿这脑瓜子转的就是快。

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,咱定下的制度当真是有漏洞和缺陷的。

丞相胡惟庸只能把新到任的礼部尚吕本给叫来,希望他能去国子监走一遭。

无论如何国子监都是归礼部管的。

吕本知道自己能当上礼部尚是怎么回事,那是他女儿吕氏怀孕了。

只不过目前不知道是男是女。

吕本也不愿意刚到任,就去违背他女婿朱标的麻烦。

今天在大殿上的话,吕本也全都听的一清二楚。

国子监的事情表面上是太子在维护,可实际上,无论是让李忠还是王布犁去国子监任职,全都是皇帝的意思。

吕本又不敢轻易的得罪胡惟庸这个丞相,他只是嘴上连连应声,说一定会抽时间去探查一番。

新官上任,无论如何都要放火,表示自己的存在。

可实际,上一任礼部尚是怎么死的,吕本心中极为清楚。

王布犁这个女婿,深得皇帝的恩宠,你堂堂丞相都不敢略其锋芒,反倒叫我去给他找不痛快。

我要是真按照你这个丞相的意思做了,纯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。

吕本先前在功臣庙里做劳役,又被贬到北平吃沙子,好不容易回来了,他才不愿意得罪皇帝呢。

再加上他女儿也怀孕了,万一诞下个皇子,他这辈子也算是能安稳一些了。

吕本之所以不愿意掺和胡惟庸的事,那是因为他就一个女儿,是与太子朱标紧密绑在一起的。

他也懒得攀附谁。

更何况天子给他的教训也足够深刻了。

吕本回到礼部后,他又找来一同被天子勉励的答禄与权,叫他去国子监走一遭,看看学子们的精神面貌。

什么事都需要他这个礼部尚出面,万一出现不可回转的麻烦,那才是最为糟糕的事。

先让别人去趟趟道。

答禄与权是蛮族人,但是在元朝考上了进士,幸亏后期外派,没有跑回大漠成为殉葬品,也没有死在乱兵当中。

再没有入仕大明之前,答禄与权跑回河南老家后穷困潦倒,吃了上顿没下顿,幸亏洪武六年被举荐,这才吃上皇粮。

答禄与权骑着毛驴以六十多岁的高龄进入国子监,一下子就被惊到了。

这帮读人怎么还穿着军服训练呐?

答禄与权拽住毛驴的缰绳,难不成陛下要对北元大规模用兵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