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路好好走,你颠颠什么?”

王雁丝叫住跑的飞快的明礼:“在屋里又不是在外面,你要拆屋还是咋的?”

明礼霎时收住势,吐了吐舌头,慢慢往楼上走。

“不要吐舌头,翩翩公子谁会这样?仪态、风度半点都没有。”

“我本就不是啊。”明礼低声辩道。

“现在不是,以后也要是,明智考学了,你也要好好学,明年跟着下场吧。”

明礼连声叫苦,“二哥比我读多好久,我再怎么也要晚两年才去考吧。”

“读不在年份,有天资又好学的,一年也能下场,你搁这找什么理由,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!”

明礼翻了个白眼,“知道了。”

上到三楼腾腾诉苦,“咱娘到底怎么了,方才逮着我又一顿好说。”

王雁珩:“又被说了?这次说你什么?”

“走路发颠,没有风度仪态。”明礼委屈得不行,“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,总说舒服就好。”

明德安慰他:“算了算了,娘这两日可能心情不好,你看一家子上下,哪个没被说,连先生都不能幸免。映雪姨和寻梅姨最是规矩分明,话又少的,也被找过茬了。”

“说就说了,每次说到尾,总是说为了我们好结束!整得好像我如果顶嘴就是不知好歹似的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
明智:“这么算下来,只有嬷嬷一个幸免的。说不定晚点,嬷嬷也要被说。”

“不会。不是幸免,是她敬老,狠不下心

张嘴!你娘是个纸老虎,心里有自有底线,现在不会说,后面更不会。”王雁珩道:“我一时没留意,她这个情况几时开始的。”

“前日下晌从镇上回来第一个找了我的不是。明明当时阿元和明义、明悦也这么干了,只说我!”

明礼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,突然叫道:“说起来,阿元也没被说过啊,还有两个小的。”

“真是,好像确实没见着。连我媳妇都被说了两回,她还怀着毛毛呢,平日娘明明最宝贝她的。”

王雁珩忽地抬头:“你跟你媳妇说过你们父亲的事?”

“没有啊,事关重大,没你们允许,我怎么敢说。”明德叫冤。

“这就怪了。”王雁珩看向明智,“你找个时机问问阿元,前日去镇上有发生什么事没有?人不可能无端端突然变性的,肯定有什么原因,她才拿我们撒气。”

“撒气?”明智不解。

王雁珩不由笑了笑:“年青人,等你把柳小姐定下,日后相处,你就知道女人撒起气来有多要命。”

明智微窘,“舅舅你别诓我,阿芜性子娴雅,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。”

“你娘是?”王雁珩拍拍他的肩,“你大嫂的性子你觉得好吧,你问问明德,私底下她是怎样的。”

逐渐语重心长:“做舅舅的教你个道理,私底下不要用常理来揣摩女子的想法,关系越亲密的越是如此。”

王雁珩嗤了一声:“虽然不大确定,但我

思来想去,我们这次,大概率是受了你们父亲的牵连。不信你们且等着瞧,等他回来,你娘要是有个好脸,我叫你们一声舅舅!”

明德忙摆手:“使不得,使不得,这样玩笑不能开。”

王雁珩睥了他一眼,道:“我的便宜那么好占?这个推算八九不离十!”

于是几个小的受够了娘的阴阳怪气,全都开始盼着亲爹快点回来,好让怒火转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