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动起手来,即便他们三人拼尽全力,联手之下也奈何对方不得。

慢说是与之周旋,即便是撑上几十个回合也难。

杨婵儿找到靠山,立马指着李观海,忿忿不平地告起了状:“大师傅,他常常欺负我来着,仗着修为比我高强,一向蛮不讲理,您可一定要为徒儿出出气呀!”

老妇人心想,你师傅我都够呛跟他交手几招的,怎么给你出气?

我的好徒儿啊,这个气,你是受定的,只怕往后也不会少受人欺负。

不过不打紧,欺负就欺负了,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,摊上李观海这么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霸道兄长,也算是一种历练了。

这是好事儿啊。

老妇人摸摸杨婵儿的脑袋,没理会她的告状。

倒是李观海先笑着开了口:“晚辈只是跟她开开玩笑而已,谈不上欺负,三位前辈别见怪。”

杨婵儿的小眉头立马就竖了起来,“你每次都打我,这还不是欺负吗!”

满脸络腮胡,浓眉大眼的二师傅脾气挺大,闻言立马瞪起一双铜铃似的大眼,“什么!婵儿,真有此事?他是怎么打你的,打你哪儿了,跟二师傅说,二师傅定饶不了他!”

虽然打不过,但不影响他嗓门儿大。

结果这话却把杨婵儿给问住了,还闹了个大红脸,支支吾吾说不出口。

神经大条的二师傅看不出女儿家的羞怯,更看不出她羞于启齿,见她在那扭来扭去不肯说,当即大着嗓门问:“怎么了你,磨磨唧唧的,二师傅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?嗓门儿要大,这样气势才会足,能震慑住敌人!”

二师傅还不解气,好一阵数落。

“你瞧瞧你这副娘们兮兮的样子,想说又不敢说,哪有一点男子气概,我瞅着就来气!”

杨婵儿低着头,心里头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各种各样不同的滋味儿混合在一块,甭提有多难受了。

李观海目瞪口呆。

好家伙,杨婵儿这位二师傅教导弟子的理念,当真是有点别具一格。

他难道就没发现杨婵儿是个姑娘?这简直是把她当成了小伙子去培养了,还是个和他一样,满面虬髯,五大三粗的糙小伙。

很难想象,杨婵儿是如何在这样的教育理念下,还维持着一颗天真烂漫的少女心的。

真是难为她了。

现在想想,如果当初在冥山绝脉见到的是一个操着一口粗嗓音,走起路来外八字,豪迈无比的杨婵儿。

李观海估计自己当时就会直接把她给送走。

他没有这样粗糙的妹妹

还好还好,杨婵儿坚守本性,没被他二师傅误导,不然就可惜了这么一个纯澈如冰,明艳动人的少女了。

大师傅是个和蔼讲理的妇人,二师傅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糙汉子,三师傅却是个长衫折扇的士。

他一身藏青色长衫,头发用墨绿色丝带简束,身子欣长消瘦,给人一种很温和的卷气。

啪——

他折扇一摊,笑道:“好了,不说这些,既然观海少主已经到了,我们还是入观内一叙吧。”

这话算是为杨婵儿解了围。

五人进入紫霄观,虽是道观,正殿里却没有供桌,也没有供奉用的石像,四下里空落落的,显得有些萧条。

在那地上却有几个蒲团,发黑发污,显然很久没清洗过了。

三人先行坐下,老妇人又拉着杨婵儿在身边坐下,然后才伸手作请:“李公子,不嫌弃的话,请坐。”

若真动起手来,即便他们三人拼尽全力,联手之下也奈何对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