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在日本,李叔同和赵传薪形容此女为:“丰容盛鬓,圆姿如月,为天津女伶之冠。”

可以负责的说,后来李叔同出家,她便是几大诱因之一。

这段痴男怨女的公案,发生在去年。

李叔同是一个内向的纨绔,爱听戏,也爱唱戏。

经常去戏园子,一听就是一天。

然后不尽兴,会要求戏班子让自己登台客串角色。

在这一点上,李叔同是真的会玩。

大概想明白此间缘由,就将随从给松开。

动辄几元的车票费用,非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起。

“你胡说!”

赵传薪喷了一口烟:“放心吧,你不用刻意强调,我们都懂,都懂的,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?”

另一侧。

赵传薪就问他:“载振那,你爹的钱,都存哪了?家里的地窖,还是银行?”

不能说她长得丑,但赵传薪给出的评价就是中人之姿。

“我叫赫伯特·庞廷,来自英国,我是摄影师,对拍摄电影也很感兴趣。我觉得你适合当演员,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中国人。”

爱新觉罗·载振何止是手脚发抖,连双目都充血了。

自然,赵传薪也看到了他们。

本来惶恐不安的杨翠喜,身子颤了颤,欲言又止。看看对面坐着的愤愤不平的爱新觉罗·载振,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
“朋友,你和他们发生矛盾了吗?”

爱新觉罗·载振瞪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赫伯特·庞廷热心的给赵传薪留下了联系方式。

“对,俺们懂。”

“哦,没事没事,杨小姐,你好呀!”

喉咙一甜,爱新觉罗·载振觉得胸口堵得慌。

当然,对李叔同来说,杨翠喜是比较正向能量的那种亮眼。

千言万语可归结为一句话:就这?

赵传薪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,说:“哎,或许如今我真的是患了脸盲症?分不清人的美丑?”

确认这次周围没有人监视和围捕,爱新觉罗·载振就算想找茬,也不可能这么快摇人。

然而风平浪静的又倒了一趟列车。

“那我来问你,你那尚之职,是很大的官吗?”

“哼哼,不大,勉强从一品!”

当得知杨翠喜被买走,李叔同知道牵手的男方背景强大惊人,立刻灰心丧气,加上母亲去世的噩耗,变得一蹶不振,赴身日本留学逃避现实去了。

这人竟然是一品大员?

“听说你爹卖官鬻爵,搂回去了00万英镑的银子,这是真的吗?”

赵传薪没什么反应,周围人却倒吸凉气!

“大人,你放心,不敢出去乱说的。”

他这才上了一辆黄包车。

可此人单枪匹马,说话有时候会显得很粗鲁,真不像是清廷的顶流。

可要说杨翠喜是什么痴情人,那也是想多了。

他迟疑了一下,说:“好的,伊森,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。”

爱新觉罗·载振是知道李叔同的,听赵传薪提起,登时大怒。

他抖着腿仰着脖子哼哼着:“炸雷啊炸雷,爱新觉罗·奕劻心真黑……”

所以,从那以后,但凡有杨翠喜出现的戏,他必然会去捧场,俨然就是铁杆粉丝的模样。

赵传薪的表情是真挚的,满脸求知欲。

见赵传薪这种反应,车夫也不觉得意外。

这时候,旁边有个老外说:“这位朋友,要不坐我对面吧,这里有位置。你能听懂英吗?”

看爱新觉罗·载振怄气的样子,赵传薪笑呵呵的说:“载振啊,你可别想着报复,后果很严重。”

毕竟能坐得起人力车的,必然身价不菲。碰上洋人,通常还会有一点小费。

这也是因为赵传薪穿戴整齐,衣料看着价值不菲,又是外地口音,是以车夫还乱报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