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溪亭毫不犹豫地点头道,“臣女无异议。”

这下连四王爷都有些迷惑了,元熙帝刚才刚听闻比试一事,就打算让沈延舟出题,此举明显是想要给南溪亭走个后门,不至于让她输得太难看了。

结果沈延舟却并没有顺坡下驴袒护南溪亭,反而提出这样的法子,彰显公证。

这不得不让四王爷心生怀疑,沈延舟和南溪亭关系真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好么?

心乱如麻的他一时也没在开口搞事。

宋盛在元熙帝身旁耳语了两声,元熙帝便道,“既然如此,此事便定下吧,你且领了赏回去好生准备着,明日自有人去府上接你进宫比试。”

南溪亭谢了恩后,拿着赏金便跟着领路的宫婢出了紫宸殿。

刚出来,便瞧见门外候着一位女子和身穿道袍的老人。

女子倒是认识,是先前陪着四王爷在藤元阁用膳的美妾,另外一个她却从未见过。

南溪亭只是淡淡扫了一眼,便转身朝着宫门走去,并未留意身穿道袍的男人正用一双浑浊的眼珠盯着她。

她前脚刚走,后脚元熙帝就召见了老国师和魏妾。

二人进来后,老国师略弯了下腰便算作行礼,魏妾则是跪在旁下战战兢兢地行了个大礼。

元熙帝对老国师的动作有两分不满,但却也没出声责怪,而是看着魏妾道,“四王爷说在外抓来的孩童是为了取血给你治病,可有此事?”

魏妾身子消瘦非常,两只眼下青黑一片,让人一瞧便知是没睡好的缘故。

她苍白着唇点头,“回陛下,确有此事。”

“妾身的病王爷爱怜疼惜,却不想却因此让他一时糊涂做出这等事情,一切都是妾身的错……”

说话的时候,她颇有些有气无力。

元熙帝将后殿的御医叫出来给她诊治了一番,确认了魏妾确实会时常梦魇。

四王爷等到御医退下,当即发作了起来,“皇兄,这下你该相信臣弟了吧?虽然杀了孩童是臣弟的过错,但是沈延舟却公然带人将我抓走,还往外散布谣言,说臣弟有谋反之心,臣弟实在是冤枉啊——”

宋盛听四王爷说完,当即心里就咯噔了一下,低着头脸色难看至极。

这个蠢货!

现在哪是什么反咬的好时候啊。

果然,下一刻,沈延舟便眯着眼笑道,“四王爷怎么知道外面有你想要谋反的谣言?难道是诏狱里有人悄悄来禀报过四王爷?”

元熙帝方才因为傅景轩的消息而好起来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。

四王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着急说错了话,当即否认,“不、不是的。”

一旁静静听着的老国师忽然开了口,“陛下,四王爷从小便喜欢到摘星楼勤勉习,偶有不懂之事都会请教贫道,算是半个弟子,他喜爱卦象,清心寡欲又是个粗简的性子,乍一听到沈将军如此模棱两可的话又在诏狱受了些罪,才会误会了沈将军。”

四王爷也连忙点头,“是、是这样的。”

元熙帝坐在龙椅上,冷着神色,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疑心了还是相信了老国师说的话。

紫宸殿内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。

四王爷如坐针毡,眼神屡次飘向老国师和宋盛,但两个人都没有分半分眼神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