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以羊角云纹为徽记。”她紧蹙眉头眸光一沉仔细倾耳聆听,点头附和,“在禾阳培养自己的势力,又与姜族勾连利用禾阳的码头将青盐走私进中原谋取巨利。”

“他们经营了这么多年,又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开路。”他将手中水波纹令牌递出,上官芷伸手接过睽视行思坐想:“应该身居高位,我们是不是应该查一查洛西籍的高官,这样就能找到他?”

潘樾听此摇头否认,迂回思绪:“迁至洛西的姜族人都被划为了军户,他们骁勇善战,朝廷用他们打仗,却又担心其中会混入奸细,便立下了一个不成的规定,不予洛西籍的官员有升迁的机会。”

“那看来这个幕后之人很可能私下偷偷换过籍贯?”她随其猜疑不断。

“十有八九。”他给予肯定:“根据云裳姑娘写的告密信,这个官员应该是在十年前调任的京官,且势力庞大。”

“如此可以推断——”她睇眸望去思绪潘然,“他的应召入伍时间应该是在,景昌十年到二十年之间。”

他瞥眸望去,沉着脸色:“我让阿泽再去兵部查一下,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。”

“好。”

风雅苑内,石桌凿渠周边点心不断,院外百花齐放争奇斗艳,侍女搀扶着一位贵夫人缓步而走,四处赏花,她三十来岁的模样,雍容华贵,面孔透着英气,停滞在一盆栽前,此人便是郡主姐姐刘筅,亦是贾夫人。

侍女后退了一步,静静瞧着她抚摸鲜花,店员抱着一盆橙黄色花盆笑意蛊然而入,步至桌案边将其放下供着手而视:“贾夫人。”

“您看看这些花,都是花圃匠人近期新培的。”刘筅循声望去伸手示意,她走路坡脚难耐,侍女立即上前搀扶,“您看看,可还入眼?”

她缓步而前面色凝肃这着实令身旁的店员忐忑不安,须兒,她终于盈盈一笑:“舒朗大方,艳而不俗,堪配箐儿,帮我定一批,下月十五准时交货。”

“是。”店员暗自松了一口气儿,话锋一转有所询问:“夫人,您可是预备郡主大婚所用?”

“寻常绢花过于流俗。”刘筅点头,撇眼盯视着眼前盆栽:“届时,我想用鲜花点缀喜堂。”

“好嘞,这就去安排。”她点头应允悄然离去。

司马暄端着手步入其中,注意到右侧的刘筅正观摩鲜花,眸光一闪勾起一丝坏笑。

上官芷,你上次那样对我,让蜜蜂蛰了我满脸,害得我容貌尽毁,丢人现眼,这次我要你好看!

继而拾起一副笑意蛊然模样,步上前去故作会逢其适:“贾夫人,这么巧,你也来选花呀?”

“司马小姐。”刘筅瞧了她一眼便收回眼眸,撇向鲜花淡淡道。

“冒昧打扰夫人,我其实是想问问,郡主可还安好?”司马暄打量了下她的神色,装模作样。

闻此言,刘筅疑云不解撇眸向她:“郡主有何不好?”

“啊?郡主没和您说吗?那日在风雅苑,郡主因为潘公子的缘故,和一个叫上官芷的小姐起了争执,郡主还当众带走了上官芷。”她火上浇油暗自窃喜。

听此,她的神情从不解到惊讶,继而落下一副面露难色,隐隐怒意横生。

“我还以为此事已经妥善解决了。”司马暄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劲,心暗笑,故作话锋一转:“没想到方才在街头,看见了潘公子和上官芷在一起走着,所以,我实在有些担心郡主。”

“早就听闻有个富商家小姐痴恋潘樾多年,可是这位上官芷?”刘筅撇眸冷冷注视着她。

“正是,说的就是这个上官芷。”司马暄见缝插针娓娓道来:“她为了追潘公子,从京城追到了禾阳,又从禾阳追到了京城,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……”

刘筅话锋一转冷冷地撇了一眼,冷眼中带着犀利:“可我近些日子,早听闻她与那银雨楼少主有了婚约,虽然银雨楼没了,但婚约可不能作假,已然传的沸沸扬扬,你可是看我年长在戏弄我?”

“我……”她一惊,欲反驳却又欲言又止,“司马小姐,人后莫论人是非,潘樾是我未来的妹夫,我相信箐儿的眼光,他们的婚事,岂是你随意下定论的?方才这些话,你以后别再搬弄是非了。”

“是……”她黯淡垂眸。

“善儿,回府。”刘筅眼眸歹毒落在她身上,转身搀扶欲离去。

“是。”善儿应允搀扶着她转身经过桌案走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