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虚晃一招,他欲将信封含入口中被阿泽反应过来及时制止:“你想干什么?最好别动。”

手中信封落入阿泽手中,他睇眸望去见大势已去,前有狼后有虎,横竖都是死,索性将藏在口中的毒药咬破,毒入骨髓继而导致浑身抽搐。

阿泽心思落在信件上,余光注意到他浑身抽搐立即将刀剑放置一旁,蹲下身火急火燎地掰扯这嘴巴,心中一颤大声疾呼:“老主簿!老主簿!老主簿!”

一番垂死挣扎后彻底毙命,阿泽踹息急促注视着眼前憋的红了脸颊的老主簿,伸手至他脖颈一探颤颤巍巍一刻,无奈收回手。

县衙二堂内,潘樾同杨采薇坐于桌旁,二人皆目不转睛注视着信封内乃告密人所写内容。

杨大人,见字如晤,朝中有一位高权重之人,是敌国奸细,暗中经营势力,敛收财富。

她手里的信封褶皱不已,其中画有水波纹符号。

暗通敌国,他们以禾阳为据点,以此符为号进行联络,小女子在京城,素知廷尉府杨大人之名,大公无私,从不结党,故写信求救望杨大人拔冗彻查。

小女子会在禾阳城东望月桥,恭候杨大人,其余内情,见面细说。

暗读完内容,她不禁心绪飘忽不定,蹙眉不展:“这位杨大人,可是杨采薇的爹?”

“正是。”潘樾接茬儿点了点头:“能肯定的是,杨采薇的爹当年收到这封举报信,想来卓山巨派顾雍截杀了她爹娘之后,才查到的这封信。”

“我猜,他定时想给自己留下些后路。”他一手抵在桌面上,身旁香炉烟雾缭绕:“所以才没有将这封信,交给那幕后之人。”

上官芷攥着信纸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渍隐隐有些同情:“杨采薇一家命运的转变,或多或少是从这封信开始的吧。”

“这封信跌跌撞撞又回到了我们手里。”她收敛心绪侧眸望去,“看来是冥冥之中,她希望我们能完成她未竟的心愿。”

上官芷也觉此言甚是有理点了点头附和,神色依旧紧扭,潘樾察觉到她脸色异样,知她心中所想:“我们在这里等白小笙的消息就好,她一有消息一定会来通知我们的,查清一切,我就带你去找他,如何?”

“好,可我还是略有担忧,已然过去好些日子了。”她垂眸敛回视线:“还是杳无音讯。”

一间房内,烛火摇曳透出一人身影若隐若现,不断徘徊,气场强大令人闻风丧胆,此人便是水波纹组织幕后主使。

而后,左惊飞缓缓而入:“主人,陈掌院到了。”

点头会意一刻转身离去,陈掌院立即上前双膝跪地于珠帘前,恭敬磕头,手持账册递出:“大哥!这是青盐往来的账目。”

珠帘内伸出一双粗糙之手接过账册,幕后主使背身将其翻阅一番,随即合上闭眸不屑:“你们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“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查到头上。”闻此言他脸上不由自主紧热一刻,时不时有汗滴冒出,注视着眼前通过珠帘遮挡而若隐若现的黑影瑟瑟发抖,“搞的物毁人亡。”

“禾阳的基业,是毁于一旦哪。”幕后主使右手持账册,左手摩挲着佛珠,话里有话。

话音刚落,陈掌院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安之色,惊恐失色跪地鞠躬:“是我们办事不力,请大哥责罚!”

“我们结拜的时候说过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”珠帘内黑色身影透出一股狠厉气息,他大气都不敢喘息,幕后主使滔滔不绝道来:“卓山巨死了也就罢了,你追回账本,算是将功补过,就在我别院住下吧。”

“大业将成。”他随手将账册仍在案上:“我们共享荣华富贵。”

陈掌院一听有所欢喜,拱手言谢:“谢大哥!”

禾阳縣署,墙壁一盏烛火徐徐摇曳,囱窗投进冷光,潘樾将刘捕快释放,亲自为他将手撩解开:“为了抓住奸细,让你受苦了。”

刘捕快注视着他的脸庞慈眉善目、憨状可掬:“我知道大人是有意的。”

话音刚落,潘樾有些意想不到,睇眸瞧了眼,好奇询问道:“我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吗?”

“那倒没有,灯会案的时候,县衙刚介入调查,便有人暗地里散布假恶蛟——”牢房内囱窗那缕冷光斜照进,二人面面一睹,“蛊惑人心,我从那个时候开始,就觉得县衙里有奸细。”

他听着条分理析若有所思,“抓到了顾雍之后,我怕奸细从中作梗,我便暗地里调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