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派人去杀了魏兆呈的父亲?!

别吵,她在思考。

“姨母过世后,魏家害怕秦家反悔,于是让阿呈和他父亲回了祖籍。”

“等我年纪稍长,代表母亲前去探望阿呈,却不想阿呈被他父亲囚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,关了整整五年。”

回想起那日看见的场景,怒火就在他心里一遍一遍的焚烧。

骨瘦如柴的魏兆呈被关在一间中不见天日的破柴房内,明明是世家公子,却连件庇体的衣物都没有,如同一条狗似的,被拴在屋子里。

“你等会儿,你让我捋一捋。”乔荔震惊,“你是说,魏兆呈他爹把他关了好几年?”

这这这……

谁家好人的父亲干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?

她突然很理解赵煊为什么会让人去杀了这个畜牲。

换作是她,可能她会忍不住亲自动手。

其实赵煊并没要把所有的实情说出来。

那日他故意没有让人去给魏家报信,而是趁着夜色夜探魏府,就是为了看魏兆呈在魏府过得好不好。

他有设想过魏兆呈过得不算好,但是他没想到魏兆呈过的日子连狗都不如。

大腹便便的魏父醉醺醺的闯进柴房,他毫不怜悯蜷缩在地上的魏兆呈,十分熟练的舞动长鞭,打得魏兆呈皮开肉绽。

他边打边骂,也没了世家子该有的气度,宛如街边的莽夫一般。

最令赵煊痛心的不是魏兆呈遭受虐待,而是他一动不动的睡在那,任由魏父施展暴力,连哭都不会哭。

赵煊实在难以想象,魏兆呈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,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。

所以他一气之下,让护卫杀了魏父。

“阿呈身上的旧伤,大多都是他父亲在那段时日留下。”他敛去眼中忧伤,“我无法原谅他的父亲,便派人杀了他。”

他说得很委婉,但乔荔大致能够想象得到,魏兆呈那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辛苦。

“不是所有的人都配为人父母。”乔荔感慨,“我只能说,好死!”

像魏父这种人渣,活着浪费空气,死了她还嫌弃他浪费土地。

说他是蛆虫,蛆虫都要连夜写诉状,哭诉它们被侮辱。

赵煊:“再后来,我把阿呈带回京中,请了专人教导,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慢慢适应与人相处。”

“年嬷嬷?”乔荔猜测。

赵煊的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些:“是她。”

年嬷嬷是他的乳母,是他信得过的人。

经过年嬷嬷的调教,魏兆呈虽不能完全和常人一样,至少大多数时候,他比较像个正常人。

“我突然明白魏大人为什么会那么敌视我。”乔荔突然开口。

对魏兆呈来说,赵煊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束光。

没有这束光,或许他现在还被关在那间屋子里,遭受永无止境的暴行;又或者他早已被魏父折磨死,这世上没有魏兆呈这个人。

他把赵煊看得太重要,以至于谁靠近他的光,他就露出小兽的爪牙。

他要赶走所有可能夺走他的这束光的人,哪怕乔荔并无此意。

乔荔幽怨的看向赵煊:“这一回,我可真是因为大人受了无妄之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