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莫要以为东家对此事不上心,有怠慢姑娘之意。”丁掌柜细细和她解释,“我的东家姓花,是汴州城有名有姓的大家。东家平日事务繁忙,根本无暇来丰阳县这等小地方。”

如果不是这家迎客楼是东家祖上传下来的酒楼,恐怕东家早就将其脱手,不会再分半点心思。

曾经关于迎客楼的事,他只需要每个月固定向东家送去账本,东家就不会再理会这边的事。

但最迎客楼的收益暴涨,数额大到惊动了东家,所以东家对迎客楼的事逐渐上心,才有他去汇报牛乳坊一事,东家亲自过问。

“如果姑娘手中没有要紧的事,我倒是建议姑娘去汴州看一看。”丁掌柜慈爱的看着她,“我们这一生能去别的地方次数不多,如今东家掏钱请姑娘去汴州,我认为姑娘应该仔细思量,不要错过此次机会。”

丁掌柜把话讲得这么明,是真把乔荔当自己人看。

他就差把公费旅游几个大字怼乔荔脸上,乔荔要是再不懂他的意思,她就该去看看脑子。

“我不同意!”乔母反对。

她满腹担忧,说什么都不让乔荔去往汴州:“去汴州的路途遥远,玉娘一人前往,我放心不下。”

这世道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家独自出远门的道理?

更何况,她去汴州是为了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牛乳坊。

丁掌柜为难的看了看乔母,只得说:“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
乔荔歉意的对丁掌柜笑了笑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只是在送他们走的时候,她小声同丁掌柜说:“关于去汴州的事,我会仔细考虑,您不用太在意家母的看法。”

丁掌柜也看出来了,她已然是动了要去汴州的心思,乔家太太做不了她的主。

他想了想,还是劝了一句:“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人,这小小的丰阳县不该成为姑娘的牢笼,至于去汴州路上的安全姑娘不必担心,我会去找镖局的人护送姑娘前去。”

“那就多谢丁掌柜。”乔荔道谢。

走所有的宾客后,她才往乔母的房间走去,打算好生劝劝乔母。

她刚走近乔母的房间,乔老太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。

乔老太太:“今天丁掌柜和玉娘谈话的时候,你为何要打断他们?”

乔母战战兢兢:“玉娘一个女儿家,出那么远的门,我放心不下。”

“就因为你那点放心不下,你就打算毁了玉娘的前程吗?”乔老太太呵斥。

只听得扑通一声,乔母慌慌张张:“娘,我是玉娘的娘亲,我又怎会害她?”

“你不会?”乔老太太冷笑,“刚刚那是什么场合?丁掌柜和玉娘谈的事情你可明白?”

乔母迟疑,老老实实摇头:“我只是……”

“你只是什么?”乔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“你莫要拿对待寻常女儿家的态度对待玉娘,玉娘心中之沟壑,就连普通的男儿家也比不上她,去汴州这点小风小浪又怎么会难得倒她?”

乔老太太说得乔母哑口无言,她只能跪在地上,听乔老太太训诫。

乔老太太叹口气:“可惜玉娘非是男儿身,她若生作男子,必定能在朝中有一番建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