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这话里的意思,好像跟玄洲人马这边、跟宿元宗这边发生了很多的故事。

她下意识看了眼手腕,俩家伙说他们搞这手牌是借玄洲的威名壮胆。

“晏几当时也跟进了月海,我亲眼看到他被怪物给解决了。要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,很好验证,后来跟着进月海的上百人,应该还有人及时逃回了岸上,我虽不认识他们,但当时调了哪些人过去,应该是有人知情的,找到侥幸逃生的问明情况,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……”

“王兄。”褚竞堂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,再听下去感觉自己呼吸都不舒服了。

他很想问问,你之前不说,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?

然这话问不出口,人家为什么告诉你,你自己没数吗?是你自己要问的呀。

遂换了个说法:“你们既然怕被灭口,既然已经躲了这么久,为何现在又要跑出来冒险?”

师春叹道:“我们本想躲到大会结束再出去,可后来想到此事非同小可,若带着这个秘密出去,对方恐怕还是不会放过。宿元宗为了宗门名誉,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,宿元宗之势,又岂是我游霞山能挡的?恐累及宗门,也因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,我兄弟俩的脾气褚兄多少也是知道的,宁折不弯,不如把事情解决在这西极之地。”

咣!吴斤两大刀重重杵地,语气悲壮道:“宿元宗又如何,大丈夫绝不苟且偷生!”

演一个被强暴后郁郁寡言的女子,象蓝儿差点演不下去了,老是想抬眼看两位同伙的表演。

“得,二位兄弟是好汉,褚某服了。”褚竞堂连连拱手表示佩服,那动作敷衍到实在是敷衍不下去了,忍不住的唉声叹气,“兄弟跟你们无冤无仇吧?你们别害我呀,你们把这事告诉我们干嘛呀,伱们把我们也给搞成了知情者,宿元宗晓得后,又岂会放过我们,我们也不想连累宗门啊!”

他那四個同门同样是一脸的酸涩。

师春摆手道:“褚兄勿慌,我已经想好了对策,包你们无事。”

褚竞堂立刻拉了他胳膊,“不要诓我,什么对策?”

师春拍着他手背,“试问若是知情者众,悠悠众口,宿元宗还如何去灭口?”

此话一出,碧澜宗五人皆精神一振,懂了。

“好,就这么办,我这就去广而告之…”击掌叫好的褚竞堂一脸兴奋,然兴头才刚起,脸上又迅速闪过惊恐,慌忙摆手道:“不妥不妥,正值天雨流星大会竞夺的关键时刻,若搞出这内乱来,导致玄洲夺魁无望,到时候找我碧澜宗算账的可就不是宿元宗,而是域主蚩让。王兄,这事你们别找我们,还是找别人去吧。”

岂止是说说,他是越想越后怕。

师春:“褚兄不要慌,我早有对策,此事我自行去办,不劳褚兄。来见褚兄,是因我俩躲藏太久,不知玄洲人马目前情况,想向褚兄打探一下,宿元宗之下的玄洲门派,谁最有希望夺冠?”

褚竞堂目光闪烁,好像懂了点他的意思,稍加思索后,倒也没有遮掩,徐徐道:“除了‘元剑宫’还能有谁,不就看哪个门派势大来决定的么,刚好就这在附近,暂负责统领我们这边两百多个门派,你想怎样?”

师春:“我想见他一见,面谈。”

褚竞堂意味深长道:“这事,只怕元剑宫也不敢乱掺和呀。”

师春:“我自有计较,劳烦褚兄引荐。”

褚竞堂有得选择吗?从知道这个劲爆隐秘后,他就没得选择,否则那灭口的秘密就有可能砸他手里,自然是要配合的,巴不得祸水东引,天塌了好有个子高的顶着。

当然,心里另有计较,以后要离游霞山的人远一点。

元剑宫暂时统御的千余人马驻地,就在离此五十余里的地方,一群修士赶路很快,等他们赶到,天色已晚。

不过褚竞堂一伙并未直接将师春等人带入驻地,没办法,要保密,事情若真是“王胜”二人讲的那样的话,哪敢轻易让人知道他们还活着,一旦传到宿元宗耳朵里去,非得出事不可。

为此,褚竞堂先行去了驻地中枢。因木兰青青制定的长期蛰伏计划,临时中枢也不好露天席地,还是选了座山腰打洞。

元剑宫的领队名叫呼延道,长的虽不如宿元宗的人俊俏,面部轮廓的棱角分明也挺显刚毅,一身细麻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