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的卫澄脸实在是臊得不行。

她也从未想过,自己有那么一天会求助于迟景珩,还是用这样的方式。

这一两个月以来,她身子时好时坏,其中小小的发了一次烧,虽说很快就恢复,却也印证了李舒然之前的诊断。

她需要尽量避免出汗的运动,更是不能让自己总是处于性情大变的状态、

一来身子折腾大喜大悲的情绪反应,二来冬日出汗最容易受凉,若是着了凉,就真的熬不过去了。

迟景珩不动她,就算捱不住的时候,也只会亲亲她的额头。

他知道她话语里面的意思,可他更知道卫澄的病情如何,更是知道,就算卫澄许他靠近,下一次还会用自己的病情求他别太过分。

啧,怎么能说这小家伙不聪明呢?

兵不厌诈,他这些日子教的计谋卫澄确实学会了,没用在大臣的身上,反倒是用在了他的身上。

“陛下当真要做出那么大的牺牲?”迟景珩眯着眼低头看她,看她那眼珠子转溜溜的,也不知道现在还在脑子里面怎么算计他的。

如此买卖,他是该入瓮呢,还是入瓮呢?

“你、你难道不想与朕亲近了吗?”卫澄问着,拽着他的衣袖摇着撒娇。

自古以来就有美人计的说法,可那些美人却没有如此笨拙的手段蛊惑,迟景珩倒也没觉得自己那么好骗,却没想到,居然被这样的笨拙演技有了几分心动。

那他便与她玩玩。

迟景珩拽着卫澄离开她方才的呕吐物旁,直接走到茶壶面前。

他摸了摸,是温茶。

还没有等卫澄反应过来,他就倒上了一杯。

“陛下下次勾引微臣之前先漱漱口,这一股子酒味微臣可不喜欢。”

不是不喜欢酒,是不喜欢喝多了酒呕吐味。

卫澄一直知道迟景珩有洁癖的,每次她吃东西弄脏衣裳或者是嘴角的时候,他总是蹙着眉头过来帮她擦拭干净,嘴里还念叨着脏。

以前她从未觉得自己脏,现如今也闻到了身上一点点异味,乖乖的接过那杯温茶开始漱口起来。

左右这是在交易,她也知道的,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与迟景珩闹脾气。

自然是依照着他的意思来。

漱口之后,迟景珩就在卫澄的面前坐了下来。

坐下之后也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示意卫澄过来,自己坐上来。

卫澄见状,下意识后退几步,“你…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
她大抵是有些慌乱的,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架势,更是看到了迟景珩嘴角那浅浅的笑意,心绪跟着乱了几分。

“陛下不是说要与微臣亲密吗?怎的,这交易还要微臣亲自动手?”

迟景珩平日不会这般作态。

此刻他到底是真的放松了下来,整个人倚在椅子上,微微歪头,一手撑着脑袋,另外一只手示意卫澄过来。

戾气比平日少了几分,可身上的矜贵却丝毫不减,如此纨绔子弟的作态也显得风流。

嗯……卫澄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。

纵然还是有些不习惯,却想到日后还要被那些大臣们逼婚,她倒是更愿意跟这样的迟景珩待在一处。

至少,他可以保护她,就是代价嘛……

她咬唇,手攥紧成一个拳,仔仔细细在心里盘算了一番,最后还是慢吞吞的挪到了迟景珩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