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澄知道迟景珩有命令,姜御医和柳夫人出去时,她让封丘亲自去送,更是不许旁人拦下。

他们拿着的是自己所有的财产,还是她偷偷去国拿出来的银子。

以前卫澄倒是不觉得银子有什么稀奇的,后来来到京都,才开始发觉自己之前过得太好。

轻轻叹了一口气,转身之后,看到迟景珩站在她的身后。

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心虚,攥紧了衣摆小跑到他的身侧。

“陛下,当心夜里凉。”

迟景珩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,轻轻抬手,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子。

“你怎么过来的?”她偷瞥着迟景珩的脸色,小心的打量着。

毕竟宴席早就散了许久,她还以为他走了呢。

“自然是等陛下回寝宫。”他的声音轻轻浅浅,听不出什么,反倒是与平常差不多。

卫澄小小松了一口气,攥住了他的衣摆,想要拉着他回去,而不是站在这个地方。

有点小小的做贼心虚,更是不想迟景珩多疑。

那次去国,还是她央求迟景珩带着她去的……

若是下次被发现,说不定就不让她去了。

看着卫澄拉着迟景珩离开,姜晓没去行礼,直觉招呼着自己的宫女离开。

“晓贵人,咱们不用去给摄政王请安吗?”宫女看着迟景珩的身影,有些担忧。

“他还巴不得咱们不去打扰呢。”姜晓睨了一眼,转身说道,“夜深了,还是不要打扰皇上和摄政王谈论国事的好。”

宫女懵懂点头,还是觉得奇怪。

不都说新帝病弱,冬日更是连病两场,已经许久没有上朝。

怎的私下还那么关心国家大事,就连入夜都要商讨国事?

——

卫澄确实每夜都在商讨国事,不过不在御房,是在自己的龙榻之上。

今日宫宴回来太晚,已经过了她平日睡觉的时辰,有些精神萎靡,倒是还记得要泡脚才能入睡。

身边照顾的已经不是刘嬷嬷,而是迟景珩。

二人都不是很爱说话的人,迟景珩不言语,卫澄也不说,打了几个哈欠后,继续看给她擦脚的迟景珩。

先前还不习惯他伺候,突然的加入,倒是给卫澄来了一个措手不及。

随着日子渐长,寝宫加了许多迟景珩的东西,不仅是平常的衣裳,甚至就连他平日喜欢的茶具也一并带过来。

卫澄歪着头,把脚递到他的面前,有些恃宠而骄。

“朕明日还要去国。”

“那下次顺东西可直接一些,莫要在微臣的面前遮遮掩掩的。”

面对卫澄这句话,迟景珩倒是坦然。

反观她一脸惊讶,有些气鼓鼓的看着他,“你果然什么都知道,你那日肯定背后嘲笑朕!”

“没有背后,微臣一直以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嘲笑。”

这句话倒是嚣张,卫澄气急,刚擦干的脚丫子原本要收回,生气踹在他的脸上。

落脚才觉得自己失态,刚要缩回来,被迟景珩那修如梅骨的手攥住。

“陛下……”他开口了,带了一点愠怒。

“朕是不小心的,朕脚滑……”卫澄心虚得紧,挣扎几下,发现还是收不回来,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。

这些小招数都是姜晓教的,她说的,男人都吃这一套。

卫澄平日在课业上总是点不透,不知为何,感觉自己对这些招数倒是学的很快,甚至真的应了姜晓那句话。

男人都吃这一套。

迟景珩真的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