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沈谌离开之后,卫澄就开始脸色凝重。

以前会担忧嬷嬷担心自己,也不会摆出这副模样,如今倒是装也不装了。

叫李舒然来的不是卫澄,是刘嬷嬷。

担心卫澄憋出病来,特地让李舒然开导开导。

至少他们一起长大,李舒然还是御医,说出来的话比她的有用。

李舒然进来,看到卫澄的脸色不好,试探问了一句:“陛下,今日为何不悦?”

“没什么,只是想一些事情罢了。”卫澄还是不想说,摇头把抬手递到他的面前,“舒然,朕没事,你给朕把脉,去告诉嬷嬷罢。”

她只是心中郁结解不开,原因是什么自己知道。

迟景珩还是没有消息,只怕是他一日不出现,自己都会这般。

卫澄在亲近的人本不应该戴上这般冷淡的面具,可就算是李舒然面前,她还是这般防备。

眼神淡淡的,语气也淡淡的,让人总是觉得难受。

“陛下,心境若是这般,病是好不了的。”

“那便不好。”

这四个字,说得很轻,也没什么感情。

那便不好罢,让他回来看一看,看她身体弱下来,是不是能够安心?

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,卫澄觉得讽刺。

听说沈谌那些话之后,她对迟景珩何止是愧疚,虽说是前人的错,她还是觉得难受。

一开始迟景珩想要杀了自己,那种神情,那种厌恶,大抵是能理解了。

如今她又什么立场让他对自己好呢?

想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。

卫澄抬眼去看门外的风景,就算外面天气尚好,好不容易出了太阳,她也觉得刺眼。

他不在,什么都不好了。

李舒然给她诊脉,跟自己预判的一样,卫澄如今心不静,这属于心病。

心病还须心药医,解铃也需系铃人。

这病如何治,他清楚得很。

可是就是不愿意说。

“陛下,早些休息吧,如今秋风倒是冷了一些,还是不要着凉的号。”

李舒然说完,收拾好自己的医箱,语气今日也显得没有那么热络。

卫澄这般,他亦如此。

明明二人没有吵架,可心里就是生疏了一些。

卫澄是因为不高兴,李舒然是因为有事瞒着。

不欢而散,只是李舒然离开的时候,遇到了藏乐。

“李御医好,久仰大名。”

李舒然有意疏远,点头算是回应,抬脚就走。

当初藏乐把他绑起来的时候历历在目,现在相当于仇人见面,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。

藏乐怎么那么轻易放他离开。

“陛下这几日的药没听。”

“那是自然,如今的血莲开得极好,多亏了摄政王。”

李舒然语气带着几分疏远,很明显不愿意跟藏乐继续交谈下去。

“别装蒜了,血莲需要日日都用鲜血浇灌,你定然知道他的下落,对不对?”

藏乐再也不打诳语,而是直接开口询问。

迟景珩第一次消失那么长时间,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,十五已过,到底是生是死,藏乐必须要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