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跟来的侍卫和捕快看到此情此景,想着若是瀑布一直存在,下次再出现麦田附近溪流干涸的情况,还可用此方法为麦田浇水,这真是一件为民利民的好事。

一时间,众人心思各异,没想到平日里斗鸡走狗的大公子,竟有一天能够为农民考虑,真是令人难以置信!

他们看着李琅还是像过去一样丝毫未变的面容,突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
府衙中的侍卫和捕快,表面上全都听从李知府的命令,但其中也不乏有孟同知安插的人,今天来的人中,便有一人是孟同知的心腹,平日里对孟同知唯命是从。

昨日晚间,德安亲自找上他,让他今天跟着陈武执行李知府的命令时,务必盯紧李琅的一举一动,待回去后如实告诉孟同知。

此时,他看着李琅在农民们面前颇受爱戴、意气风发的样子,心中不禁五味杂陈,李琅做的这事同时为自己和李知府赢得了好名声,想来孟同知知道后,定然不会开心。

既然是陈武拿着李知府的令牌带人前来,待麦田灌溉好后,李琅便让陈武带着众人离开此地回府衙复命,他和陈东留了下来。

临走之时,李琅对陈武交待道:“陈武,雅正院的假期马上结束,我不回扬州了,此间事了,我会直接回院,你向父亲复命后,便去院等我。”

“是,属下听公子安排。”说罢,陈武便带着众人原路返回。

众人走后,李琅对宋砚感慨道:“砚,你有这样的才华,不应该埋没在锦绣阁。若你实在不愿花费时间读去参加科考,我也可举荐你在府衙做事。以你之能,定会造福百姓。”

虽宋砚以前和李琅说过从商的想法,但李琅仍不死心,依然想让宋砚放弃此等想法。

宋砚抱拳道:“李兄,人各有志。李兄的美意,砚心领了,不过砚心意已决,李兄日后若有差遣,凡是砚力所能及之事,砚定不会推辞。”

罢了,李琅见宋砚如此坚决,也知自己说的再多也没用,便说道:“那好,若是你改变主意,随时可来找我。”

“多谢李兄。”宋砚感谢道。

李琅接着说道:“砚,既如此,我和陈东现下将你送回锦绣阁。”

宋砚想着若是自己回去,从此地到锦川镇颇费时间,于是,她说道:“那便麻烦李兄了。”

李琅面上一派轻松:“若不是你,灌溉问题可能难以解决,送你回去是小事一桩。”

李琅爽快地上马,坐在高处看着宋砚被日光照耀的脸,一时竟觉得有些晃眼,他定了定神思,伸出了手。

宋砚坐在李琅身后,一声“驾——”,三人便离开了此地。

却说另一边的侍卫和捕快们回到扬州城复命后,皆回到各自岗位上各司其职。

但唯有一人,与孟同知的小厮德安见了面,将在山上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说与了德安。

德安听后,掩不住脸上的惊讶,似是要确认:“当真?”

此人点点头,说道:“千真万确。”

德安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,他要立刻将此事汇报给大人。

德安将李琅在山上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孟同知,孟同知听罢,心中讶然:“此事皆是李琅一人所为?”

“大人,李公子身边跟着一个宋公子,这取水之法是他想出来的。但府中跟去的侍卫和捕快,没有一个人曾经见过这位宋公子。”德安继续禀告道。

“哦,这就奇了?”孟同知笑容满面地望着德安,德安看到后立刻头皮发麻,因为他知道这是大人发怒的前兆。

于是,德安立刻很有眼色地说道:“大人,小人马上去查,定将这位来路不明的宋公子查个水落石出!”

而最近日子才安稳下来的宋砚,并不知自己又在暗中得罪一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