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在想,医馆是不是该扩建了?

最起码得弄个员工宿舍和几个病房出来。

医馆又满员了。

多了个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和尚,还有个牙都崩坏了的老太太,关键的是这老太太似乎还是个疯子。

“头疼……”

揉了揉眉心,李凡有点无奈。

谁能想到自己不过是进门看了看姚叔皋的功夫,慧觉和尚就能招惹上一個疯老太太。

那惨的啊!

老太太把慧觉和尚头皮都给啃破了,不少地方甚至都露出了头骨,要不是脑袋部位的骨头结实,换个脖子什么的地方被咬,估计慧觉和尚得活生生被咬死。

不过那老太太也好不到哪儿去,牙都崩坏了好几颗,硬是死咬着慧觉和尚不撒口。

这让李凡怀疑古代人是不是都和胡不为一样生猛,对痛感的感知比较迟钝。

这会儿俩人并排躺在了几张板凳临时搭出来的病床上,也都昏迷着。

慧觉和尚是失血太多了,这老太太就是疯子,情绪不稳陷入了昏迷。

慧觉和尚脑袋上的伤倒是好办,这是自己的老本行,缝了几针包扎好就行了,特别慧觉和尚本身就是光头,连剃头发的步骤都省了。

但这疯老太太就麻烦了……

精神病就是放在后世那些精神科大夫面前都没什么法子,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外科大夫了。

……

“烤山药!妈妈!我想吃烤山药!”

就在李凡愁眉不展的时候,疯老太太醒了,口鼻流涎、手舞足蹈,嚷嚷着要吃烤山药。

“吃,吃大块的,两块够吗?”

李凡无奈地走到疯老太太边上,一边安抚着疯老太太,一边往疯老太太手上注射了镇静剂。

这可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,可别让她情绪太过激动了。

“够啦,谢谢妈妈,妈妈真好……”

随着镇静剂生效,疯老太太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然后缓缓躺了回去。

刚打完镇静剂,疯老太太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,李凡便走到隔壁,准备去看看姚叔皋的情况。

刚到门口,便看到姚叔皋已经坐在了病床上。

“小姚,感觉怎么样?”

李凡微笑着走了进去。

“嗯,好多了,脑袋现在也不晕了,身上也有力气了许多。”

姚叔皋的眼帘微微垂着,窗外的阳光顺着姚叔皋长长的睫毛洒在眼脸上,绘出了一排细密的小刷子,竖长的瞳孔略微收缩,似乎是在适应着光线的变化。

“好了就好,外面雪也停了啊……”

李凡走到窗前,把窗帘拉开了一些。

外面的雪花已经不再飘了,太阳也出来了,照射在雪地上熠熠生辉,像是给这件白色的大棉袄上描了一层金边。

空气依旧有点凉飕飕的,但搭配着这这副景色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。

姚叔皋顺着李凡的目光朝外看去,引入眼帘的是满目赤红。

那些遗蜕里的小虫子似乎全部死完了,丝丝血迹从遗蜕里流了出来。

数不清的遗蜕中流出数不尽的血液,汇聚成一道道小溪,涓涓流淌,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
“美吧?”

李凡站在那抹赤红的边上,和煦地笑。

“嗯,很美……”

姚叔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,这就是小苏眼中的世界,真实的世界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