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这些铺子里面的人到底归属谁,明面上这些铺子都充作了穆灵悦的嫁妆。

穆灵悦本就有处理这些铺子和管事的权利,而今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办事而已,旁人还真管不了什么。

管事们也只能僵在原地,盼着严氏早些过来。

“那小丫头片子真敢过来耍威风?!”严氏听完铺子学徒的汇报,一张脸涨得通红,手边袖角被攥得刺啦一声,破开个口子。

“小贱人,现在正是傍上大腿了,都有脾气和我作对了,再不给她点教训,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欺到我头上来了!”

一想到自己女儿受的那些苦,又想到眼下穆灵悦这态度,惹得严氏内心是火冒三丈,出了院子就召了群粗使嬷嬷,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巷子去了。

在学徒的带路下,严氏索性叫人将铺子前后都给堵住,矛头直指铺子里的穆灵悦。

“瞧瞧这是谁,这不是永宁侯府的少夫人吗,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风儿,把你给吹过来了,往日里也没见着你有这个闲心来管铺子啊。”

严氏人未至声先到,对着穆灵悦便是一阵夹枪带棒地招呼。

她估摸着是寻思到了什么,又是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:“我可听说了,少夫人您忙着永宁侯府的事情,可没空去管旁的。”

她这般阴阳,穆灵悦却只坐在原地饮茶,对上明里暗里的挑衅目光,也不过是笑着放下茶杯。

“您这话就说得好笑了,既然是我的陪嫁,那自然也称得上是永宁侯府的事情。”

她笑看着严氏,端得一番平常做派。

“不过您这话说得没错,我的确有些忙,加上这嫁妆实在太多,这几家铺子压得太深,我也是今个才清算到这来,这不就来收拾了吗?”

尽管自己带的人比穆灵悦带的人多得多,但见到穆灵悦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,严氏莫名觉得自己落了下风。

她张了张嘴,本还想呵骂穆灵悦几句,却又找不到穆灵悦的毛病,好半晌后才憋出来一句。

“既然你有事要忙,铺子还是放在我手里面好些,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娘,你年级又小不擅经营,到时候可别亏损了。”

严氏越是往下说,就越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。

“也就这么几个铺子而已,到时候有了盈利,我难道还会吞你的吗?到时候不也是将盈利给你送去?”

她说着,便坐在了穆灵悦的身侧,抬手要去端多出来的那只茶杯:“这些管事啊,也是原来的用着顺手,换来换去的不好,都留着就是。”

夏荷站在穆灵悦的身侧,将多余的茶具都收了起来,只留了茶壶和穆灵悦的茶杯,浅笑着开口。

“尚夫人见谅,这茶盏是侯夫人送给我家少夫人的,说是什么西域白玉制的,很是珍贵,除了贵人,其余的什么人还真是不好拿出来待客。”

穆灵悦端起茶杯掩饰着脸上的笑意,不咸不淡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,发出清脆地一声响:“夏荷,怎么能这样同母亲说话,换个普通的茶杯来便是,挑明了说,岂不是叫母亲丢脸?”

闻言夏荷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:“奴婢这张嘴啊,尚夫人您莫怪才是。”

严氏的手僵在原地,勉强给自己挤出个笑脸。

“方才我说的那些话,灵悦应该没意见吧?都是一家人,为了这么点事情拉拉扯扯的,那才叫面上不好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