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灵悦靠在软榻上,看着宋淮安那张难得深沉的脸,心中不由叹气。

作为纨绔之辈,宋淮安有些手段倒不是奇怪事情。

只是这手法多少有些阴损。

性格更是说成眦睚必报也不过分。

不过嘛……

作为被宋淮安护短的人,这种感觉也不算差就是了。

更别说穆灵音在她身上用过的手段多了,对付穆灵音,用这种手段,算不得上阴损。

倒不如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。

当初穆灵音对着她和鸿雪用春药的时候,难道就考虑过吗?

都是穆灵音自找的。

“好啊你,居然敢偷偷把药给倒了!”

永宁侯府这边操办着云潇潇的婚事,倒是一天比一天热闹,相较于永宁侯府,穆灵音那边的日子可就要难过得多了。

穆灵音面前的药碗空空荡荡,但同样被摆放在桌上的花盆里却还残留着恶臭的药汁,药汁里面甚至还带着好些虫腿,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
“你要是不喝,别怪我找人给你灌进去!”

林周氏就站在穆灵音的面前,双手叉腰,刻薄地盯着穆灵音,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:“知不知道这方子到底花了我多少银子,你要是不喝,不全浪费了?!”

说话的同时,旁边的林知秀也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,将新煮好的药放在穆灵音的面前。

话语更是阴损。

“二嫂,你也太不知道珍惜了,我娘都不和你计较之前的事情了,你居然连喝点药都不情愿。”

要是单独对着穆灵音说这些还好,偏偏林周氏就在现场,一听见这话更是火冒三丈,死死地盯着穆灵音。

“看在尚府的份上,我才没有和你计较,你最好别给我坏事。”

林周氏满脸怒容与轻视:“你最好搞清楚,你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我们林家生下个大胖小子,否则我们林家娶你回来是为什么!”

穆灵音此时脸色苍白,短短半月的时间,身形都消瘦了不少,脸颊两边的软肉也凹陷了下去,看上去堪称柔弱可怜。

她捂着嘴,压抑着作呕的冲动,委屈开口:“可是这药里面有好多脏东西……”

“再脏能有你和那丫鬟脏?今天你是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!!”

林周氏原本就不是个会容忍穆灵音的性格,此番事情发生之后,对穆灵音更是毫无耐性,见穆灵音左右推拒,当即一把抓住了穆灵音的头发,硬生生端起药碗把里面的药水往穆灵音嘴里灌。

若是在以往,有翠珠贴身伺候着,还能有人帮得上穆灵音,可眼下翠珠已经被发卖出去,根本就没人帮着穆灵音说话,林知秀更是在旁边添油加醋,巴不得再往穆灵音的嘴里面多倒些药水。

穆灵音被折腾得上吐下泻,唇色变得苍白,等到林知松夜间从外面回来,穆灵音就赶紧上前哭诉。

可林知松根本就不想听,更是对穆灵音粗暴至极,没有半分床笫上的温柔。

等到事情办完,林知松更是只留下了穆灵音在床上啜泣,转身就去了外面的院子睡觉,似乎连多和穆灵音待上些许时辰都不肯。

穆灵音越发怨恨起如今的生活,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,才会走到现在的这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