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儿上钩了。

穆灵悦紧紧抱了抱徐嬷嬷

“什么动静?”徐嬷嬷拍了拍穆灵悦后背,示意穆灵悦松开后,先一步出门去看。

“有小贼!快抓贼!”

夏荷的嗓音响起,隐有破音。

“走吧,李嬷嬷,咱们也去看看。”穆灵悦盯着李嬷嬷与她同出了屋门。

外头已然乱成了一锅粥。

竹苑内四处种有青竹,影影绰绰间全是人来人往,夏荷到处招呼人抓贼。

“哪有贼!”徐嬷嬷跃跃欲试。

“房,刚才房里明明黑灯瞎火的,有好多稀稀疏疏的声音,永宁侯府世子的院落不可能有耗子,定然是贼!”夏荷指路。

徐嬷嬷得了话就首当其冲。

穆灵悦落在后面,目光略过房旁的人堆里,春枝朝她轻轻点头。

是谁最先按耐不住。

永宁侯府落魄了,然还是那句话,云氏管理有方,有个侯府,凡在侯府做事,工钱是不少的。竟有人这么早就对她的私动了念头。

“嗬!抓到了!”

房内传来徐嬷嬷的声音:“小娘皮,事到如今你还想躲,我看你往哪躲!”

“嬷嬷小心些。”穆灵悦跟着进了房。

夏荷,春枝伴在左右,竹苑十几个仆从连带着穆灵悦的陪嫁,加起来约莫三四十人,手举火把将房照的亮堂堂的。

朱红色的大箱子整齐码着,徐嬷嬷在其中抓着个人,身形有些眼熟,乱糟糟的头发垂下,遮挡住了面容,看不清样貌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

穆灵悦开口,徐嬷嬷得了指令,立刻用了巧劲,逼得那人露脸。

“你在箱子上涂了东西,让我动弹不得,卑鄙无耻!你是故意的,让人传你的私,已然被嫁妆和侯夫人的赏赐塞得摆不下。”愤懑的人赫然是个熟人——杏儿。

见到她,穆灵悦属实有些意外。

白天她可刚赏过东西给杏儿,纯金的。

居然是她最先把持不住,趁夜要偷私。

“你偷东西,你还有理了!”徐嬷嬷不屑,揪着杏儿凌乱的头发,将她往箱子上磕。

“嬷嬷住手。”穆灵悦真心实意发问:“杏儿,我念在你伺候世子多年的份上,特意赏了你根金簪子,结果你当晚就潜进我的私偷窃?”

“你的私?”杏儿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,嘴上还在逞能:“要不是你要嫁进侯府,嫁给世子,你家里能出这么多嫁妆?要不是你尚府的出身,侯夫人不可能给你那么多赏赐!”

这说法新鲜,一下子逗笑了穆灵悦。

“所以呢?”

她居高临下,杏儿脸贴在箱子上,愤懑:“我陪着世子那么多年,本该嫁给世子的是我,你要是没了身份,什么都不是!”

“哦?”穆灵悦似笑非笑:“我有我的身份,你有你的身份,你说我没了身份什么都不是,嫁不了永宁侯府,那你没了奴婢身份,不也连认不认识宋淮安都还难说呢。”

杏儿哑口无言,穆灵悦有些烦了。

“明明有银两傍身,为何还要偷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