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远琛“嗯”了一声,身体朝她靠过来,又怕压到她,大部分的重量还在自己身上。

医院的公共洗手间其实不怎么讲究,尤其是男洗手间,门都不关的。温黎站在门口,能听见他在里面的动静。虽然声音不算大,但因为知道是在做什么,脑补过后,那声音就显得清晰了。

她脸色微微有点红。毕竟是坦诚相见过很多次的男人,两人欢好的时候,他不止一次地握着她的手,让她一点一点丈量他那里的尺寸。

光是想到这一点,她的脸颊就更红了。

霍远琛从洗手间里出来,奇怪地看了看温黎:“你脸怎么了?着凉了?”

温黎说“没事”,从他手里接过吊瓶,好让他去洗手。

回去的路上,她想找点什么话题,好驱赶心里不合时宜的想法。随口问了句:“学校现在不是已经放假了吗?你怎么会这么忙,连吃饭都顾不上?”

霍远琛淡淡说:“没什么胃口。”

“那睡觉呢?忙到连睡觉也没时间了吗?”

霍远琛没回答,只是定定地看着她,过了好一会儿,才很虚弱地说了句:“我没事,你不用担心。”

温黎觉得他这语气怪怪的,想到前两天戚美珍给她打电话,拐弯抹角地问她,还能不能和霍远琛做朋友,偶尔联系一下的话,她猜,霍远琛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,也许和她有关系。

她犹豫了好一会儿,还是决定说出来:“霍远琛,可能我这么说,你会说是我在自作多情。不过,我还是想和你说,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不信你等明年这时候再回头看,就会觉得,我算什么呀,不过是你长长一生中的匆匆过客而已。”

听了她的话,霍远琛没有任何反应。他把吊瓶从她手里接过来,挂在墙上,然后很自觉地坐在和她相隔一个位置的座位上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就显得温黎刚才说那番话,真的是在自作多情。

医生没有让他住院,只是叮嘱了让他好好休息,明天再来挂葡萄糖。

临走时,温黎指着他红肿还没消退的眼睛,问了句:“这个什么时候会消啊?”

医生看了两眼,说:“没事,最多明天就消肿了。不过他现在身体状态不太好,就不要让他接触辣椒了。”

温黎尴尬地谢过医生,跟着霍远琛出了医院。

“我打电话让戚阿姨来接你?”温黎问。

他现在的样子,她不放心把他随便扔给出租车司机。他身上那身行头太贵了,腕表也贵,这虚弱的样子太容易激起其他人的非分之想。

霍远琛摇摇头:“我妈妈和她的员工去游轮团建了,这会儿大概已经到了公海。”

温黎揉了揉眉心,有点不情愿道:“那我给你爸爸打电话。”

霍远琛握住她要拨电话的手:“我和我爸……闹翻了。”

原因他没说,她也能猜到一点,八成是跟她有关,毕竟在肖琳的事情上,霍远琛是完全站在他爸爸的对立面了。

她叹了口气:“那怎么办?”

他看着她,眼里有复杂的情绪,语气里近乎哀求地问她:“我能,跟你回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