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敢……”

昏暗的密室中,郑秀忍不住倒退了两步,眼神躲闪低声道,“大祭司,我娘子的确是喝了药,但现在还没见好呢……”

“再者说。”

郑秀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僵硬的微笑。

“大祭司,用我们大晋的话说,我帮着你们做了那么多事,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。”

“别说小人不敢赶您走。”

“就算是敢,咱们这关系也撇不清啊。”

“您说是吧?”

“……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大祭司沉默了片刻,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,扭头看着郑秀玩味道,“你们大晋还有句古话。”

“叫做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”

“你看。”

“你是大晋人,我是苗疆人。”

“你我非同族,我又能如何相信你的话呢?”

“更何况……”大祭司的声音陡然转厉,死死盯着郑秀一字一顿道,“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给你妻子治病。”

“你这行为,让我很难信任你啊!”

“这……这,大祭司!”

郑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,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大祭司的面前,颤声解释道。

“小人的娘子已经快不行了,大祭司又迟迟不给我娘子治病,小人……小人不能眼看着自己娘子丢了性命啊,大祭司……”

“小人只是想救娘子,绝对没有别的想法!”

忽然,密室中寒光一闪。

一把弯刀从大祭司腰间被抽了出来,如电光火石般划过郑秀的脖颈。

滴答——

郑秀瞪圆了眼珠子,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。

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声息。

大祭司从身上掏出一块黑布,缓缓擦去了弯刀上的鲜血,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道,“娘子算什么?没了还可以再娶。”

“但违逆我的话,可就罪不容诛了。”

“另外。”

大祭司瞥了一眼郑秀的尸体,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,“你那句古话我不喜欢,你是蚂蚱,我不是。”

“不日。”

大祭司挺起胸,深深呼了一口气,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名为野心。

“这大晋广袤土地,至少半数都要尽归我手!”

“……”

不过,想到只能得到大晋半数的江山,大祭司眉头又拧了起来。

他想起了最近出现的预防和治疗疟疾的手段,想到那个破坏他计划,让他这谋划的结果大打折扣的臭虫。

当即眯起了双眼。

朝着密室外面喊道,“午昼,你进来一下。”

“是!”

密室外传来了一道闷声回应。

接着,一个身穿苗疆服饰,身材健硕的苗疆汉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
他看着大祭司的眼神中满是崇敬,半跪在了他的面前。

“大祭司,有何吩咐?”

“我让你查的那个人,查到消息了吗?”

“查到了。”

午昼恭敬地回答道。

“此人家住清水县,是清水县的县丞,半月之前乃是乡试解元,精通诗词画,被大晋誉为不世出的天才。”

“预防和治疗疟疾的手段都是他提出来的。”

“他预防的手段是将生水烧开饮用,焚烧因疟疾而死的尸体,同时用艾草烧产生的烟雾驱散蚊虫。”

“治疗则是用青蒿熬煮榨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