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面前这家丁一脸鄙夷的望她,云倾月顿觉无奈,这所谓运气一差,果真是什么都差了。
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那家丁冷沉沉的问,斜眼紧盯着云倾月,似要将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。

云倾月脸色微变,然而眸中却无半分畏惧。

她淡然的迎上家丁的目光,只道:“你们世子爷亲自邀我入府的。”

嗓音一落,绕开那家丁朝红袍男子消失的方向前进,头也不回的补了句:“如今你家世子爷已走,我便也该离开了。”

这话一落,那家丁迅速越过她,再次堵在了她面前。

云倾月脸色一冷,目光也蔓出了几许冷沉,驻足望他。

那家丁却浑然未将她的脸色放于眼里,怒道:“你为见我家世子爷,在大门闹了不说,竟还死心不改的擅闯侯府!走,随我去见老夫人,听候老夫人发落!”

眼看这家丁大有不放过她的架势,云倾月心底也沉了几许。

她冷眼观着家丁,道:“若非你家世子爷亲自相邀,我一介女子,岂能入得这戒备森严的侯府?”

“纵是我家世子爷相邀,也定是你狐媚我家世子爷!”那家丁一口咬定。

云倾月眼角一抽,顿觉这家丁委实是一根筋,不好应付。

她脸色再度变了变,待强行抑制情绪的欲言话,奈何那家丁却开始伸手拉扯她,最后绕到她身后恶凶凶的将她推搡着往前。

云倾月顿时恼极,只觉平生以来,纵是翼王府灭了,也不曾有人敢这般无礼的推搡着她。

一时间,心底也生了怒,也觉一旦被这家丁推至侯爷夫人面前,更是不好收场,是以目光也跟着紧了几许,待被家丁推搡至小径尽头时,她突然朝旁边稍稍一闪并回转了身子,待那家丁的双手朝前推空,她趁势抬起手掌便朝他的侧脖劈去。

大抵是这次的穴位劈得

准,加之手掌的力道也恰到好处,家丁顿时**了一声,翻着白眼倒了下去。

云倾月眸中当即滑出几许释然,却也不曾多呆,当即转身迅速往前,霎时消失在小径尽头。

侯府之内,廊檐缦回,**小道却也甚多。

各处乱花迷眼,香气浮动,稍稍不远处,便能见得一众双鬓的婢女绕花而过,粉衣翩跹,委实是清秀。

彼时,云倾月正躲在花海深处,逃脱不得。

她心头明然如雪,知晓此际绝不可能从大门逃脱,只得再攀爬院墙,奈何这侯府院墙委实太高,这兜兜转转的,她并未寻着合适的且能垫脚的攀爬位置,是以这法子倒也废去。

呆在花丛里蹲了半晌,云倾月心底一动,终归是开始琢磨着伺机敲晕一名婢女,从而乔装成婢女的模样寻借口出得侯府大门。

只奈何守了这么久,皆是见那些婢女最少都是二人随行,她并无武功在身,若是对付一名婢女倒是尚可,对付两个,她怕是要反被擒住。

一时间,未寻到机会,她只得呆坐在花丛,心底也沉了几许,只道她云倾月空有一身报复,本是信誓旦旦的欲要在这凤澜干出一番作为,但她却没料到,在这些现实面前,她的信心与报复无疑是微不足道,纵是这小小侯府,便能将她活生生的困住,令她毫无反抗逃脱之力,更别说这凤澜的宫闱政体。

如此,她如何实现报复,如何报仇?

越想越觉得心紧,她脸色也跟着沉寂下来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周围家丁婢女大动,皆似是在严密的搜查什么,云倾月目光也紧了紧,心底深处漫出了几许无奈。

这些人,可是在搜她?

这念头甫一冒出,她脸色变了变,随即小心翼翼的将脑袋埋低,整个身子也尽量缩成一团,以图借着密集的花海挡住自己。

那些家丁行动也快,风风火火的在**小道上跑了几遍,并未一一的拨开花丛仔细寻找,是以兜兜转转的,便寻远了。

云倾月终于是松了口气,眸中也释然半许,再稍稍抬头观了一眼天色,只觉在这侯府内,不知不觉竟是耗到了黄昏。

白日里小厮婢女甚多,易被发觉,唯今之计,她只有等到夜色降临,趁着周围漆黑时,再打晕婢女亦或是寻找木梯或是木板子垫脚翻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