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部尚见爱女委屈,一时怒不可遏,竟也未顾百里褚言王爷身份,当即怒斥:“闲王莫不是太过分了?小女不过是为你好意添菜,闲王纵是不喜,但也不必打人甚至侮辱人!”

百里诸言脸色不变,冷眸蓦的朝工部尚一落,浑身煞气再度高涨,“令千金不懂规矩,我训之一二,工部尚似乎极有意见?”

工部尚本在气头上,此际又闻百里诸言这般威胁强势的说出这些话,心底的怒意更是难以压制。

眼看事情似要闹大,老管家急忙上前急急的安抚,“尚大人消消气,消消气!王爷今日心情不好,是以才那样……”

“既是心情不好,又为何邀我女儿入府,既是我女儿应邀前来,又为何要无礼动粗?难道闲王真以为自己大权在握,是以便能随意欺辱我们这些臣子臣女了?”

他这话一落,百里诸言冷眸观他,并未言话。

“尚大人,您误会了。”老管家倒是急坏了,不住的解释,然而工部尚却无心多听,拉着仍在抽噎的尚千金当即朝屋门行去。

老管家急忙追上去拉住工部尚衣袖,再度急声相劝,然而正于怒头的工部尚蓦的甩袖,老管家抓之不及,顿时被强大的力道甩倒在地。

老管家摔得极重,在地上抑制不住的**出声。

工部尚并无停留,继续往前。

骤然间,百里诸言冷沉沉的出了声,“站住!”

他的话极低极沉,然而却似是带了内力,嗓音扬来时,似让屋中的空气都抖动了几许,就连那烛台上的火光都突然闪烁了一下。

工部尚惊了一跳,不及反应,前方本是半开的雕花木门蓦的自行合上。

屋中气氛顿时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,工部尚与尚千金驻足当场,他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略微艰难的挣扎着需要爬起来的老管家,满是怒意的脸,骤然间溢出半分懊恼。

今儿倒是晦气!

他虽不惧这突然得势的闲王,但如今公然伤了闲王身边的人,终归是要拿话出来说!

只不过闲王本是有错在先,不仅打他闺女,更出言侮辱

,就凭这点,别说他不注意让王府管家摔倒,就是当真故意让王府管家摔倒,告到皇上那儿,闲王也不一定有理。

再者,他一直知晓,前些日子帝都风云巨变,宫中腥风血雨之事也做得保密,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慕相安钦侯一家中意二皇子为皇,是以才有那日的宫变。

不得不说,放眼这帝都城,能与国丈及皇后一党对抗的,也只有慕相与安钦侯府,那日宫变,他虽是未亲眼目睹,但也能断定是慕相所为,而这闲王能从以前卑微的境地一跃成为身份尊崇的权贵,也不过是全靠慕相与新帝的提拔,与施舍可怜他无疑。

而他甚为工部尚,常日尽得慕相关照,与之关系也好,想必闲王看在慕相的份上,也自是不敢对他怎样。

这般一想,工部侍郎自觉占在道理这边,心里底气十足,浑然不怕此事闹到新帝面前,是以面上的傲然与怒意也分毫不减。

然而纵是底气十足,待见百里褚言缓步而来,那清俊的面上并无半分表情,甚至那双黑瞳里透出浓烈的杀气时,工部侍郎终归有些心虚了。

闲王如今这模样,的确像要杀人似的,他以前对这闲王接触不多,只知他卑微不得重视,脾气倒也格外的温和,然而今日一见,倒觉传言全数有误,这闲王哪里脾气温和了?明明是极为暴戾!

心底略有起伏,但面上并无半分惧色,工部侍郎拉着尚千金静立在原地,故作平静的看着百里褚言走近。

这厢的百里褚言并未言话,待伸手将老管家扶起,见老管家面露苍白,他眉头一皱,冷冽的目光终于朝工部尚落来,“本王平生,最是不喜有人伤本王身边之人。”

他嗓音不轻不重,让人听不出怒气。

工部尚回道:“王爷伤我女儿,本是有错在先,我方才不过是不注意让管家跌到,难到王爷想为了一个下人怪罪我?”说着,嗓音一挑,“此事便是上奏到皇上那里,也定是王爷理亏。”

百里褚言眸色再度一沉。

老管家见势头不对,忙强行忍痛的朝百里褚言道:“王爷

,老奴无事,您别……”

老管家后话未落,百里褚言冷盯着工部尚出了声,“此等小事,自是不必上奏皇上,就连工部尚即刻断手入牢之事,也不必上报皇上!”

冷沉沉的嗓音一落,未待在场之人反应,百里褚言已是出手活生生的折断了工部尚的手臂。

工部尚疼得在地上翻滚,尚千金哭得厉害,急忙朝地上的工部尚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