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这时,那南翔使者稍稍朝皇帝行了一礼,粗犷的面容带笑,随即厚实的唇瓣一启,笑道:“外臣此番前来,是代我南翔太子殿下,求娶贵国的……”

“皇上!”南翔使者话还未出,一名太监慌张入殿,嘴里焦急大唤。

南翔使者一怔。

主位上的皇帝却是生怒,目光极为威仪冷冽的落在太监身上,怒道:“混账!何事惊慌至此,切莫在南翔使臣大人面前失礼!”

那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慌张焦急的朝皇帝道:“禀皇上,三公主她,她方才在假山跌倒,如今已,已毁容。”

“什么?平阳毁了容?”皇帝一惊,嗓音骤然一紧。

殿中之人也纷纷惊愕,皆是望着那太监

,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出声,只是有些朝臣,则是在震惊之后面露可惜之色,想那平阳公主,也是继翼王府倾月郡主之后的美人,如今毁容,委实是……

“速速差御医救治,务必让平阳容貌恢复如初!”这时,皇帝回过了神来,强行摆出平静威仪的姿态,朝那跪地的太监命令。

待那太监紧张仓惶的出殿后,皇帝再度将目光落向立在殿中的南翔使臣面上,放缓了嗓音道:“方才那奴才不懂事,打断了使臣的话,朕在此对使臣赔不是。只是,使臣方才想说的,是代南翔太子求娶朕的哪位公主?”

南翔使臣脸色微变,眸中逐渐有失望与为难之色溢出。

他再度朝皇帝微微一拜,不卑不亢的道:“我南翔太子殿下,本是对平阳公主慕名而来,奈何平阳公主在此际却是出了这事。是以,有关和亲之事,不如日后待平阳公主的脸恢复了再议?”

南翔使臣的话说得虽委婉,然而目的却是昭然若揭,意在指若是平阳郡主的脸完全恢复,和亲之事自可再议,一旦平阳郡主的脸难以恢复,这和亲之事,怕是得黄了。

皇帝与在场之人的脸色皆是不好,奈何南翔国之雄厚,在场之人虽怒,但却不敢轻易得罪。

云倾月岿然静坐,眼见皇帝再与南翔使者说了几句客套话后,西汉使者便回了座。

她眸色微动,目光缓缓望向了主位上的皇帝,平静柔和的出了声:“今日夜宴,倾月备了一舞助兴,不知皇上可让倾

月献舞?”

这话一出,皇帝微诧的望她,眸底却是染有森冷之色。

云倾月对他这反应极为了然,想来这皇帝本想对她斩草除根,只不过忌讳老太后,才让她存留至今。

若老太后当真不在了,这皇帝,怕是不会让她多活一日。

“皇儿,为了今日宴席,倾月这丫头练了半月的舞,你便让她献上一回,也好让各家大臣瞧瞧,顺便为其家中适龄犬儿求娶倾月,没准能促成一对好姻缘。”皇帝未言,太后倒是出了声。

云倾月不由将目光朝老太后望去,一时间心底百感交织,只道老太后是真心为她好,只不过她今日,注定要辜负她的好意了。

此番前来,她便与老太后说要在群臣面前献舞,以让百官赏识,从而让百官亲自开口为自家适龄的儿子求亲,只可惜,她这回的确是要献舞,然而却不是为这龙乾的百官而献,而是为那刚回位的南翔使臣所献。

“既是母后也这般言道,朕自然应允。”皇帝将落在云倾月的脸上的冷冽目光收回,随即朝太后缓和着嗓音道了一句。

太后满意而笑,目光朝云倾月落来,缓道:“丫头,还不谢恩?”

云倾月忙朝太后温顺点头,起了身,缓步至主殿中央,朝皇帝恭敬一拜,柔和着嗓音道:“倾月谢过皇上。”

说完,稍稍转眸望向了南翔使臣,缓道:“使臣大人来者是客,闻说南翔国之人马术与剑术极为了得,倾月在此献丑,愿以一支剑舞,望使臣大人品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