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区篮球场的小混混有5人,唐嘉只有1人。

我只会旁观,不会参与其中,就算他被打得很惨,我也不会帮忙。

我很了解我自己,我是个矛盾的人。

我其实希望有人出手帮忙,但同时又觉得通过获取他人的帮助来达到目的是一种侮辱。

这就是游走在自负和自卑之间的我。

唐嘉被揍得很惨,拳打脚踢。

因为我一直盯着看,有个小混混还很嚣张问我看什么看?

我依旧看着,同时期待着他不要上来自找没趣。

就好像树上的虫鸣会让你很烦躁,但你不会费劲爬树去弄死它。

我父亲的身体在1998年的时候还很强壮。

最有趣的事是,1998年我父亲刚好2岁。

2岁的我控制了2岁的父亲身体,结果发现局座大人比我强壮太多。

我捏着肩膀,又伸手摸了摸腹部,局座大人2岁的还能摸到明显的四块腹肌。

等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唐嘉那里的时候,战斗已经结束了。

地上已经躺下了三个,跑了两个。

跑掉的小混混自然是说出那句经典台词。

“你有种别走!”

这五个字,我这辈子听了无数次。

除非特殊情况,我一次都没走过,可只有少数几次等到他们带人回来。

其中某次,某个小混混还把疼爱他的奶奶带来了。

那次我认怂了,向他以及他的奶奶道歉。

我至今都没明白,他是怎么想到叫他奶奶来帮忙的?

唐嘉也伤得不轻,我去药店买了消毒碘伏,给他消毒。

期间,我劝他以后收敛点,不要用暴力来解压。

否则的话他就会不停打架,一直打到高中毕业。

“我从来不欺负人。”唐嘉简单回应。

我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欺负人,不过我也不会保护人,不会多管闲事。

但在我就读的班级,没有任何霸凌现象。

因为出现霸凌行为,我就会故意上前碰瓷。

霸凌者哪怕是身体触碰到我,我就会借题发挥,直接动手。

到高三的时候,我们本地的社会人看到我都绕着走,没人与我对视。

因为对视我都可以找到借口打架。

你们会说,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里的那庞大关系网,我不敢这么嚣张。

首先,我那不是嚣张,因为打架包含了打人和被人打。

被打再反击,那种感觉才会让我舒服,这算是有受虐倾向。

总之,有来有回才有意思,单方面的碾压无法让我解压。

我也不得不承认,家族关系网的确保护了我。

不过,考虑这些因素的不是我,而是那些混混们。

混混分两种,一种是有点资格的,一种是就是寻常那种小杂碎。

有资格的不会和我发生矛盾,他们知道后果是什么。

我经常找茬,他们从来不会被我挑衅激怒,反而和我称兄道弟。

这些人很聪明,有些是被关过的,很清楚关在里面的滋味。

那时候派出所的拘留室就足以从心理和生理层面折磨你。

拘留室只有一个水泥台,你可以坐着可以躺着。

地面是倾斜的,下面有条沟,上厕所就在那里解决,里面的气味可想而知。

吃的都是馒头和白开水煮白菜,最多放点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