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穆泽羲将谢薇绑了丢回谢府,谢耀倒是明事理,也没来傻乎乎的为自己的妹子出气,反倒是派了人过来送了些礼,说是感谢六王爷六王妃代送谢薇回去。想来,这世上能做到绑了人家亲妹子还让人送礼感谢的,也就穆泽羲了。

楚嫱满心欢喜的收下了那些礼物,拆开一看,发现无非是些画,而且均是出自穆泽羲之手,楚嫱立马就没了兴趣,懒懒的丢到一边去了。

穆泽羲的字画,房里多得是!简直都泛滥了,不值钱。

对此,鱼儿表示十分不满,念叨了好久。

这日,房之中,楚嫱趴早已睡着了去。也不知从何时起,穆泽羲每日呆在房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,桌子上堆得满满的都是奏章,只留出桌子一角供楚嫱使用。

安言抱着信函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满桌子的奏章后面,一颗脑袋窝在穆泽羲的腿上,正呼呼的打着鼾。而穆泽羲将腿伸直了,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处理政务,似乎丝毫不受楚嫱的影响一般。

“王爷——”

穆泽羲抬起头,扫了眼正睡的熟的楚嫱,这才点点头,示意安言小声禀报。

难得能见到穆泽羲这般小心翼翼,安言便放低了声音,“探子来报,说是皇后娘娘四十岁寿辰到了,表小姐特意前来祝寿的。”

“祝寿?”

穆泽羲挑眉,轻声重复道。

算起来,皇后的寿辰是在五月底,谢薇多年未曾如今,今年突然入京似乎是有些可疑,但是,若是祝寿的话,好像也说的过去。

“王爷觉得,可是那边又有动作了?”

跟在穆泽羲身边,有两样事一定要学会,防止穆泽羲被人杀了。防止穆泽羲被人算计了。这两样,安言都学的极好。尤其是第一样,十年来都不曾失误。但是千算万算,没想到聪明一

世的穆泽羲,栽在了楚嫱手里。这种感觉,就像是你每日悉心照料二十年的花儿,突然落在采花贼的手里了,而很荣幸的,楚嫱就是那采花贼,安言怎能不感叹一番,世事无常,世道艰难啊。

“那边自从上次刺杀之后便十分安逸了。只是,王爷,您既是早就知道了背后主使者是谁,何不——·”

话没说完,穆泽羲的脸色便变了,有些沉重的看了眼安言,道:“大大小小的刺杀,我经历过多少次了?”

安言垂眸,认真的想了想,回答道:“加上上一次,是二十次。”

二十次?

想来穆泽羲的命也挺大的,二十次的刺杀,竟是一次都没能成功的要了他的小命,也不知是菩萨显灵了还是他命不该绝。穆泽羲缓缓的低下头,轻声呢喃道:“还有一次,便是二十一次了,养育我二十一年的恩情,似乎也到了——·”

听说过攒钱的,没听过攒刺杀的。

穆泽羲的嘴角竟似是浮起了一丝苦笑,苦的是什么,便没人知道了。

见楚嫱不安的趴着他的腿翻了个身,穆泽羲突然浑身僵住,一动不动,生怕吵醒了楚嫱一般。

“王爷,表小姐这件事,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?”

安言低着脑袋,视线始终看着地面,他怕自己看到穆泽羲现在一副人工抱枕的模样会受到惊吓,可就不好了。

“无非为了谋那个位置罢了,还能是什么?”

穆泽羲说了这句话之后,便朝着安言摇头示意,不要继续再说下去了,楚嫱的眉头有些皱,似乎被吵到了一般。

热恋中的男人,毫无理智可言——·以前还不相信这句话,如今见到穆泽羲这副德行,安言决定以后对这类话都深信不疑,尤其是,女人是老虎这句,一定引为座右铭!

转眼,皇后寿辰将到,

楚嫱作为儿媳妇,自然是忙着准备礼物的。

对于送礼这件事,楚嫱其实一直都很抠的,毕竟,这是要从荷包里掏钱出去的事 ,傻子才会开心呢。

“穆泽羲,能不能,不送啊?”

六王府里随意的一样宝贝,都是价值连城的,送了哪件,她都不会开心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