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穆元祈那小子上道儿。不枉费她白疼了这孩子这么久!

看了看许言玉身后,空空如也,楚嫱不由得问:“穆元祈呢?”不会是高兴的晕倒在了房里了吧?

许言玉垂下眼眸,掩唇偷笑,低声道:“他被我吓跑了。”

“啊?”

楚嫱瞪大了眼睛,缓缓的咽了口口水,这是得多么强大的功力,才能把穆元祈这小子吓跑啊?想来之前自己可是打都打不走的!

谁知人吓跑人的许小姐却是满脸的淡定,似乎自己吓跑的不是十一王爷穆元祈,而只是一只老鼠一般,轻松道:“也没什

么,我不过是从论语将到道德经,又讲到了治国之策,之后就是诗经,最后十一王爷拔腿就跑,我就回来了。”

瞧瞧这说的多轻松啊?果然是才女,若是换了楚嫱,别说论语了,就是伦理她都说不清。你要是问她爸爸的姐姐的儿子的媳妇的表弟叫什么?楚小姐一定回答不上来。“许姐姐,你知道穆元祈一道德经打了国子监的学子的事情吗?”

“自然是听说过的。不过这都不算什么。多年前,国子监还有人将所有的博士都气走了呢。只怪那学子当时桌案上只有道德经这本,不然,也不会这么凑巧了。”

许言玉笑的一脸的温柔,也没打算在穆元祈这件事上多说什么,能够跟穆元祈敞开心扉,她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
“对了,说起国子监,我倒是想起国子监的春试快到了,与春祭的时间相差不到十天。我也有许多年没有春祭之日出去了,今年父亲倒是恩准我可以出去走走。”

春试,无非就是国子监的学子在殿堂之上被皇帝检查功课,看看有没有丢人的。春祭,楚嫱倒是才听说。什么是春祭?

“春祭?什么春季?”

“春祭之时,陛下将带领臣子亲自取农田之中耕作,以求风调雨顺,社稷安稳。夜间的时候,所有的皇室权贵中人皆要在城楼之上,接受百姓的膜拜。”

说白了,就是到了一年一季被当做猴子看的时间了。

楚嫱瘪瘪嘴,反正这些活动对于现在的她来说,不过就是看别人出去玩罢了。谢耀公子说了,她这病,若是不好好养,说不定得红颜薄命。得,为了不要这么英年早逝,还是别出去浪了。

许言玉见楚嫱偷笑的样子,不由得好笑:“你别得意,春祭那日晚上,皇室众人必须携妃前去,你也逃不掉。只是,你这身子,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——不过,不去也好,那种场合,折腾人不说,六王爷

又是个惹眼的,往年没少在这样的日子上遭人算计。”

穆泽羲还有这样精彩的时候?遭人算计?谁?怎么不叫上小爷一起?不过,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,楚嫱砸吧砸吧嘴,不屑道:“这种给人看还不给钱的事,我才不做呢。你就好好的跟表哥幽会吧——”

“这孩子,尽胡说!你许是不知道吧,春祭当日,京城中的世家公子都会一齐出行,国子监的学子们也是要一齐在护城河便聚首的。你表哥作为国子监的傅者,自然是没工夫与我相伴的。“

国子监?

果然,一听到国子监这几个字,楚嫱的眼睛就冒着精光,用一个词形容绝对不过分:猥琐。

楚嫱做过的猥琐事太多,多的数不过来了,只是,唯独一件猥琐的无法超越的事情就是,偷窥国子监的小鲜肉。正所谓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楚小姐心想,我不过是看了下,还没怎么着,佛祖请见谅——

“看来你表哥说的不错,你一听见国子监学子几个字,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。你倒是说说,你这个德行,到底死几时养成的?怎的也没人管管?”

谁来管?谁管?嘿嘿,她楚嫱上去就是一本女戒或是道德经——

因着楚嫱病情尚未痊愈,许言玉也不好就留,陪着楚嫱聊了会,见药劲儿上来了,楚嫱也逐渐的有了困意,这才离开。

出了怡和院没多远,安言抱剑立在树下,一言不发的看着走过来的许言玉。

“安统领?”

许言玉一怔,于是便走了过来。

“多谢许小姐,娘娘可好些了?”

“你不必谢,告诉你家王爷,我并非是为了王爷的承诺而来看望嫱儿,只是因着,嫱儿当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女子,王爷这事,还是早些处理好吧,免得时间久了,当真挽不住嫱儿的心。”

许言玉说罢,转身离开。

独留安言愣在原地,脑子思量着,要不要将这些话告诉王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