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双手干瘦干瘦的,抓着的床单已经被撕拉的有些破损,骨节泛白,却依旧死死的捏着床单,依稀看到上面斑驳的血迹。

“抓住我。”

穆泽羲掰开楚嫱的手指,我在手里,很快楚嫱便死死的捏住他的手,就像溺水的人,急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。

“穆泽羲,你让我睡吧,求你了,让我睡吧,出去,出去!”

以前,楚小姐的宗旨是,惹她的人,让你们无所不能的痛。可直到今日,楚嫱才发现,自己以前的那些,不过是小打小闹,如今才明白过来,什么是痛的

想死。

穆泽羲揉揉她的脑袋,柔声道:“乖,抓紧我。”

手上传来一阵刺痛,似乎是楚嫱的指甲钳进了他的肉里,可这点痛,算什么?

十六岁那年,穆泽羲同样经历过这种痛,所以他明白,这种毒,所带来的痛楚,到底有多少。

有时候,痛极了,连呼吸,都是一种累赘。

楚嫱满头是汗的歪在一旁,痛楚稍微减轻了些,她也疲惫到了极限,见穆泽羲还没走,突然笑了笑,扯动间嘴唇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,楚嫱这才惊觉,自己这是在自虐啊。

“穆泽羲,我睡觉的期间,你不许去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,不许看别的女人,不许听他们说话,不许把好吃的给她们!”

穆泽羲浅笑,点头:“恩,好。”

楚嫱想了想,又歪着脑袋,虚弱道:“不能让别人勾搭你儿子,你女儿,小小年纪,不能学坏!”

其实已经学坏了。

穆泽羲眼神温柔,继续点头:“恩。”

楚嫱突然挑眉,疑惑道:“不对,你说,你今天怎么这么好?”

什么叫做今天这么好?穆泽羲在心底道了句小没良心的,无奈道:“我何时不好?”

额,似乎也是。

楚嫱深以为然,缓缓闭上眼,道:“ 我困了,要睡了。”

再不睡,等一下,许是又一波痛楚袭来。

穆泽羲眼眸黯然,神情温柔的看着楚嫱,低声道:“乖,闭上眼,我守着你。”

时间再没有比我守着你这句话更像催眠曲了,很快,一阵轻微的鼾声便传来了。

鱼儿愁眉苦脸的走了过来,小声的道:“王爷,世子郡主闹得厉害,您过去瞧瞧吧。”

她都要把自己当玩具给那两个小东西了,可那两个磨人的小妖精,却还是这般闹腾。

穆泽羲缓缓抽出手,起身往外走,到了门口,才朝着暗处的安言道:“安言,派人火速去南夏皇宫寻解药,若是找不到,就拆了皇宫。”

许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穆泽羲更财大气粗了,找不到,拆了皇宫。啧啧,想必南夏的皇室李祖列宗都要哭晕在厕所了

,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被穆泽羲给吞了不说,就连皇宫也都要随随便便的拆了,这不是欺鬼太甚吗!

安言立马去办,一夜之间,他似乎又一下子变成了以前的安言,沉默寡言,面色凶狠阴冷,让人不敢靠近。

穆楚兮与穆锦西兄妹二人,出生一个多月,已是出落的越发的水灵漂亮了,也甚是懂事聪慧,一见到穆泽羲,立马就笑了。

方嬷嬷迎上来,朝着穆泽羲福了福身子,心疼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王爷,道“王爷,您可还好?”

可还好?

穆泽羲垂下眼眸,难得的露出一丝痛苦之色,低声道:“我,不太好。”

方嬷嬷走过去拍了拍穆泽羲的肩膀,安慰道:“傻孩子,嬷嬷明白,王妃是个有福的,会没事的。”

很快,穆泽羲便收拾起自己的痛苦之色,再抬眸时,已是一副清冷凌厉之色,“我,定会让她无事的。”

摇篮中的两小儿已经睡熟,嘴角却还咧开着,似乎梦到了什么不错的东西。

穆泽羲守在一旁,眼神温柔,却又像是透过这两个孩子,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
“说来也奇怪,这俩孩子,到了您手里就不闹腾了,与您当年啊,一个样。”

方嬷嬷的话,像是一阵暖风,吹进了穆泽羲的心里,看着睡熟的两个小人,眼角染上了一层笑意,“其实他们更喜欢嫱儿,每每都闹得她不得安宁,锦儿倒是安静,与嫱儿不同,她总喜欢动,猝不及防的便闯个祸,然后装傻,其实她很聪明——·”

或许连穆泽羲自己都没发现,提起楚嫱,他的话就滔滔不绝,眼角眉梢,都是一层深深的无奈。

方嬷嬷安静的听着,她总算是明白了,为何偏偏是六王妃,能够让自己看大的这个孩子动心。

“王爷,王爷?”

穆泽羲回过神来,“恩?”

方嬷嬷:“孩子们睡熟了,您也去歇会吧。”

穆泽羲低下头,诚恳道:“这些日子,就劳烦嬷嬷了。”

他的精力,此时都只在楚嫱身上。许是,可以想着其他的法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