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宴的话,惹得钟意一夜都没睡好。

她有理由相信,顾时宴能做出更疯狂的事。

第二天,钟意拖着疲惫的身躯,约了位律师去做遗产公证。

在她死后,剩下的钱,由律师交给钟家父母。

律师起草了遗嘱,钟意拿着件正在翻看。

咖啡馆里很安静,头顶的大屏幕上放着柏城的最新新闻。

钟意原本不在意,可直到听到【钟祈年】这个名字时,她就放下了手头的东西。

“据最新新闻报道,钟氏企业有逃税漏税,做假数据,产品质检不合格等相关事宜,钟祈年总裁或可面临七年以上有期徒刑。”

钟意身体僵住,浑身血液倒流,脑袋都懵了。

钟家一直兢兢业业,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岔子?

联系昨晚顾时宴所说的话,钟意基本上确定,这些事是他安排的。

匆匆在遗嘱上签完字,钟意抓起包就冲出了咖啡馆。

哥哥要真的进了局子,那他这一辈子可就毁了。

钟意来到顾时宴办公室时,他正在低头处理件。

“我哥的事情,是不是你做的?”钟意开门见山,态度十分不好。

顾时宴连头都没有抬,继续在翻阅件。

钟意心头的怒意蹭蹭上涌,她三两步过去,重重将包按在桌子上:“顾时宴,我在问你话。”

他还是不说话。

钟意恼了:“你有什么不满,你都冲着我来,你对我家人下手,你算什么男人?”

顾时宴一向这样,他可以平静的看着钟意发疯。

想到这几年里,顾时宴对自己的态度。

有哪一次,他是为自己考虑过的?

钟意更恼了,伸手夺过顾时宴手里的件就摔在地上:“顾时宴,你都要结婚了,我们彼此结束,不好吗?”

顾时宴终于仰起脸看钟意,明明是低位,可他才像是那个俯瞰的人。

他抱着双臂,往椅背上一瘫,嗓音那样的云淡风轻:“我说过,我不会让不受掌控的事情发生,就算是你,也是一样。”

钟意的眼睛通红,瞪着顾时宴时,她的身体在发抖。

她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:“顾时宴,你赢了,我不辞职了,也不闹了,行吗?”

她换了个态度,语气苍凉、悲戚。

顾时宴并不会在意钟意的情绪,他只是用淡漠的眼神望着她,似乎是在警告,下次再这样,他不会轻易罢休。

良久,他终于收回视线:“前段时间一直在跟的合作项目,今晚约了个饭局,你去把合同谈下来。”

是命令的口吻,从不容人抗拒。

钟意木然应下:“知道了。”

跟着顾时宴的这几年里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?

他阴狠、聪明、倨傲,能坐上现在的位置,手段自是毋容置疑。

想要对付她这样的小虾米,只要捏准了软肋,几乎是手拿把掐的事。

钟意要是不妥协,钟祈年今晚说不定就会入狱。

……

当夜,七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