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惠脸色不好看,徐润也没见得有多高兴。

就为萧荔一句话。

王曦月似乎品出些味儿来。

萧荔这人欺软怕硬,见羊惠性子安静,就敢上来欺负。

徐润显然是个不好惹的,瞧着就没那么好相处,怕一言不合都会动手打人,所以她处处让着,不敢挤兑半句。

甚至……甚至有些讨好。

徐润对羊惠的嫌恶是摆在明面上的,人人都看得出,但没人会帮腔。

萧荔是例外。

从见了面起,萧荔似乎……

刚才她要夸南柯记这戏,也是萧蘅截了她的话头。

可惜萧荔仿佛没能会意。

挤兑羊惠是为了讨好徐润,讽刺她几句是为昭王请封之事。

萧荔这人忒小性儿。

心眼子那样小。

“或许是我生来就讨人喜欢呢?”

王曦月歪头看她:“自我来了盛京,外祖母与家中长辈确实格外偏疼我,昨日进宫拜见皇后,出宫又见了贵妃,皇后与贵妃也不讨厌我,今儿家中大宴,还未曾见着别家娘子,可羊娘子与徐娘子确实对我都不错,我想我是个很讨喜的人,萧五娘子觉得不行?”

萧荔哈的一声笑出来,萧蘅已经打算拦人,结果她嘴太快了,实在没能拦住:“那你阿耶怎么不喜欢你呢?”

王曦月面色一

沉。

连裴清如都黑了脸:“萧五娘子慎言,这是要做什么?”

萧萦面上也挂不住了:“退出去。”

萧荔确实是脱口而出,也没过脑子。

外头的人并不知道王曦月是跟家里闹翻了来的凤阳,也就裴家自己最清楚,余下不过昭王府和宫里知道了。

今天这个宴是给王曦月接风,叫她认人的,这话捅出来说,给人听见确实不像话。

怕连长宁侯府也要得罪。

不是说昭王府得罪不起,而是没必要。

尤其是因为她口无遮拦而得罪。

萧荔脸色一白:“阿姐……”

“退出去,别叫我说第三次,出去冷静了,再回来。”

萧荔咬着下唇,捏着自己指尖,不情不愿站起身来。

她压着眼皮谁也不看,依着萧萦所说就要往外走。

“先给阿月赔礼道歉。”

萧荔一张脸涨得通红,不情不愿,前天在昭王府也是这幅形容。

她死死咬着下唇,终究不肯与王曦月说软话,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拔腿往外跑了。

“你……”

萧萦气的不轻,萧蘅只好帮着赔礼:“五娘年纪小,被宠坏了,王娘子别跟她一般见识,我替她给娘子赔个礼。”

裴清宛也冷笑:“她自己口无遮拦,原来说错话做错事不用与人道歉,只管使

性子拔腿就走,自有她阿姐们替她善后,换做是我,也不会改。

横竖得罪了人也不怕,有人给我撑腰嘛。

这次错了,下次还敢。”

萧蘅是笑脸对人的,裴清宛偏偏要打她这笑脸的人。

裴清如本该劝住她,毕竟她们是主人家,为难客人不像话,与贵客起冲突逞口舌之争更不成体统,失了待客之道,难免让人笑话。

她却不愿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