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半像极了北苍皇李氏,一半像极了后周杨氏。

混集了两朝皇室的血,三个孩子都在这了。现在想想,杨贤妃不知她是可笑,还是可悲。

“我早就知道,你不想见我。太子的伤,是不是你做的?”

韩修齐懒得同她多说,直接了当的问,反正都是不待见他。

“不是,不过,他受伤了,睿明不就有机会。哈哈哈……”

杨贤妃神色疯癫地大笑起来,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。

“不是你,那也只能是……五哥哥!这都是什么事啊?!我去告诉……”

李惟媛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思议,她轻轻地蹙了蹙眉头,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。

“没有证据,你觉得他会信吗?都不会信的,这是你的机会!”

杨贤妃冷冷的看着,说的话不好听,却也是事实。

“母妃!你有没有想过,我到底想不想?逼着我学,学武,我……真的……”

他也很想跟街上的人一样,开开心的拿着父母给的灯,牵着他们的手,一路上说说笑笑。

李睿明叹了一口气,被自己的母妃压着,真的很累很累。

“够了,你不想学?你不想与人相争?我不许!!”

杨贤妃情绪激动的指着这棵枯树,似笑非笑的,表情有些诡异,声音有些刺骨。

“皇室之中,没有不争的,尤其是你们!!当年,我父皇亲眼所见的兄弟相残,我定要他也亲眼看看。”

这一切都是报应,他夺取皇位的报应。如今也报应在他儿子的身上,落下一身的伤。

“阳春宫,据说是你身为公主时的闺房,你就是为了报应父皇,所以才待在这里,不愿见他吧!”

韩修齐看着眼前有些魔怔的人,这院子整个都很有故事感,尤其是她身后的那枯树。

她既然不出去,那又和北苍皇有三个孩子,若说韩修齐是意外,那其他两个呢?!

总不能说凭空出来,自然是陛下进来,她又不曾拒绝,说到底还是爱的。

过不了心底那关,但也确实,那可是亡国之恨,杀父之仇!!

“那又怎么样?!李高德不也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了吗?!这可不是我逼的,总不能让一个伤害兄长的人登上皇位吧!”

杨贤妃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他连兄长都能轻易下手,又如何能对百姓掏心掏肺的好。

如此这般,好像只能从李惟杨和李睿明之间二选一了。

“母妃,父皇待你一直都那么好,你……就不曾有半分感动吗?”

李惟媛有些不知所措,在她看来,父皇对母妃一直都挺好的。

古往今来,那个亡国的公主能像她这般,享四妃之尊,住幼时的闺房,还能有三个孩子。

顶多就是当个奴隶一般,随意处置,做杂役,或杀或凌辱,总之,一般不会有好下场的。

“我与他青梅竹马,一同长大,可当他攻破皇城,我跪在地上狠狠的乞求他能放我后周一条血脉。结果呢?为了以绝后患,所有人都被他杀了。”

她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,她的脸色涨得通红,手指紧紧地指向那棵枯树,仿佛要将它刺穿一般。

“这个树,是他种下的,他说等这树枝繁叶茂之时,他便来娶我!结果,他杀我亲人,又娶了旁人。”

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和愤怒的光芒,嘴角却挂着一丝似笑非笑,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。

“我不能恨吗?我不该恨吗?对我好就能弥补当年那些鲜血吗,这是他欠我的!!”

在这一刻,杨贤妃的身影与那棵枯树融为一体,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。

风吹过,她的裙摆和发丝随风飘动,而那棵枯树也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。

“你就不怕他真的有一日,厌烦这样的你,杀了你吗?”

既是父母,便同样重要。李惟媛不希望起纷争,自也不希望你死我活。

“他来杀我呀!杀了我!我这个不孝女,早就该死了,我父皇丧期未过,他便强要我。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?因为你的生辰,是我父皇的忌日!!!”

杨贤妃猛得指着韩修齐,眼中无尽的悲哀,不知是恨还是爱。

三年未过,偏偏李惟杨在这个时候出生了,而且他还要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,来恶心自己。

“所以说……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啊!凭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一切!”

韩修齐一脸无奈地朝着她一步步逼近过去,每走一步都仿佛能听到他内心的怒吼和不甘。

“所以你就要将我抛弃?!任由我自生自灭!?哪怕是被丢弃在街上死掉!”

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,随着距离越来越近,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也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