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墨,哪用得着这么多人跟着我?!我轻装减行快去快回就是了,天子脚下总不能出什么事吧?!”

云妡柔想着碧水寺也不远,她带着人少一些,目标便能小一些,动作也能快一些,天黑之前定能赶回来的。

她出门不带护卫徐以墨是一万个不安心的,云妡柔又想要目标小些,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二,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带着小霖子,夏沫两人一起去。

“对了,明日姐姐说的那个杜神医就会进京吧?!让他给你把把脉我也能安心些,那杜神医据说你是见过的吧。”

云妡柔想了想说着,将手中的鱼汤喂给他喝,看着他喝得一滴不剩才放下碗勺。

听长公主说,这杜神医给徐以墨看过病,前些日子据说是得了些新法子,想进京试上一试。

这杜神医她也听说过,据说是隐居在葫芦岛上的绝世医仙,能起死人肉白骨,朽木化春,很少出那岛屿。

当然了,这些都是江湖传闻,说人口中的戏本子,就算一个人在普通也能吹出花来,更何况他确实是个医者,也真的有人误闯被他救活过。

说实话,长公主能认识这种人,云妡柔并不是很惊讶,这天下谁人不知长公主为救兄长和弟弟求遍名医呀?

之前徐照林病重也有不少的医者为其诊病,徐以墨就更不用说了从下见过的医者,都快比朝堂上的武百官多了。

“阿柔,我跟你说件事,你不要惊讶。那个要进京的杜神医其实是……我姐夫。”

徐以墨揽着她的肩膀,像是预判了似得看着她惊讶的表情,紧接着道:“我阿姐当初为上岛废了不少功夫,你也知道她那暴脾气,不用说肯定气炸了。”

“所以姐姐就直接绑了岛上的主人?!做夫君?!这……这我委实是没想到,姐姐威武呀?!”

闻言,云妡柔惊得嘴巴都能藏个鸭蛋了,她没想到竟然还能这么操作,不愧是她呀。

“阿柔果然一点就通,两人一来二去,打打闹闹的,姐姐她就直接抢人了。而且,她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小西瓜(小名),今年再过两月便是他五岁生辰。”

云妡柔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,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,有些不敢相信徐瑶这么年轻便有了五岁的娃。

五年前,那她岂不是十七八就嫁人生子了,关键是外面没有一点有关这个的传闻,骤然知晓还真是有些惊讶。

“小西瓜?五岁?!我得冷静冷静,他……不是,那我,那我见小家伙要带什么礼物吗?!他喜欢什么呀?!不对不对,姐姐她不和孩子一起生活吗?!”

云妡柔心里有太多的问题了,嘴里碎碎念着脱离了他的怀抱,在屋里来回走动。

“阿柔,噗……不用这么紧张的,小西瓜很少进皇宫,我也只见过他三次,那个时候他也还小,估计还不记事。小西瓜可能也不大记得我呢,姐夫若在宫中多数情况不会带小西瓜。”

想起小西瓜的模样,他也只见过几次,见得并不是很多,每次都是遮遮掩掩的。姐姐和姐夫也有意藏着他的身份,所以不好让他出现在皇宫。

毕竟人多眼杂,小西瓜又和姐姐长的太像,自然也是像极了徐以墨,次数多了引人怀疑,对孩子本身也不好,也容易引起流言蜚语。

“姐姐不喜皇城的生活,所以也不想孩子在这里长大,就让小西瓜跟着姐夫生活在葫芦岛了。”

徐以墨看着来回走动的云妡柔,只觉得有趣的紧,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继续说道:“每年姐夫会偷偷带着小西瓜,父子俩一起进京,在公主府小主上几个月,每次都和她府上的幕僚似的。”

谁人都知道长公主为了弟弟的病费劲心思,府上最多的就是医者和草药,混进一个带了小孩的医者更是不算什么。

“明日,他们会先去公主府,后日才会进宫,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。至于小西瓜进不进宫,这个不好说,你可以去公主府看他!”

说到这里,云妡柔明显感觉他的情绪有些低落,低着眼眸有些心思似得,这也难怪会低落,小侄儿都五岁了也没见过几次。

他自然会有些遗憾的,想想徐以墨和长公主双生姐弟,长公主都已经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了,要是他的身子无碍,说不准也已经有了三四岁的小娃娃了。

而且每次小侄儿来京城,徐以墨都看不到他人,小西瓜不比侄女岚知随时都能看见。小岚知她随了嫂嫂花月涟,更像花家的那几个小舅舅。

徐以墨也是第一次遇到长得像他的小孩,看在眼中自然是不一样的感觉,这对他来说是完全新奇的场面。

“阿墨,你不要难过,我替你去看看小西瓜。若是可以想个法子把他偷偷带进来,也让你见见他,大不了遮遮掩掩的带进来嘛。”

云妡柔想着再不济以自己的名义偷偷带进来,她在仔细地关紧殿中‘门’就是了。

“反正又不是长住,小住总可以的吧。就在我的凤仪殿,有我打掩护,不让旁人乱闯。”

以前他没有皇后妃嫔,自是无人能随时照顾那样的小孩子。若是让嫂嫂照顾他去看望次数多了,也不合礼数容易遭人诟病。

姐姐和姐夫带着小住怕也是不妥,聚到一起目标太大,朝中有多少人盯着公主府她们不是不清楚,毕竟徐瑶是一个一直在参政的公主。

她自己一个人搬回宫中,怕是都有人要参她了,更别说带着江湖医者。朝中某些老迂腐,可一直都担心她会篡位呢。

定要说什么,不合礼数,公主逾越礼法。徐瑶参政本就不被认同,可不能因为这个又被怀疑吧。

太后也是一把年纪,自是力不从心,以上种种都太多麻烦,且不能长久,现在他身边有了自己就不一样了。

云妡柔暗自窃喜,自己也能出上几分力了,她的目标就是完成他的每一个心愿。

……

窗外雨打石阶,逐渐变小,夏去秋来,节气变化之际,本就难以掌控,本就是最容易生病之际。

徐以墨看了看窗外,知道她今日要去碧水寺,瞧着天边光亮了些,云散开了,想来雨快歇了。

“唔?!天亮了,雨停了吗?阿墨。”

[1]夜合庭前花正开,轻罗小扇为谁裁。多情惊起双蝴蝶,飞入巫山梦里来。——晚唐 · 唐彦谦《无题十首·其七?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