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选办冬岁宴,那时腹中胎儿尚未降临人世。而若是选择春日宴,她怕是仍处于月子期间。

夏沫心下有些为难,只觉得难以选择,这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。

“嗯?这个……让我再好好琢磨一下,嘶……呼……”

云妡柔轻皱着眉头,一边喃喃自语,一边用手轻轻揉着额头。

她那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,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小腹忍不住胀痛。

其实,云妡柔心中也有些猜测,若是她这一胎早产的话,说不好能生在年初呢。

毕竟到了十二月(统一按照农历算)底也不多快八个月了,她腹中双子的状况可真不好说,保不齐要早产的。

只是若她所料不差的话,她的继母定要急着催她开那冬岁宴,为自己的女儿谋前程了。

“阿柔,怎得又难受了?哪里疼了?!夏沫怎得不知道叫太医来瞧瞧?”

徐以墨处理了政事,急着来见心心念念的人儿,怕她最近无聊,心里总记挂着她。

“无事,是我不让的。闲来无事,与夏沫说了几句话,这才想起冬岁宴的事,正想着要不要办呢?!”

云妡柔握紧了他的手,眼神示意他安心,淡淡的笑了笑,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说。

听她这么一说,徐以墨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事,本就是女子多些的宴席,以前都是太后或者嫂嫂操办,他也不曾参加。

“嗯?你不说,我倒是差点忘了,既然是以往的传统,自是要办的。”

“不过,阿柔不必忧心,年关之际说不准要落雪,天寒地冻的还是少些折腾吧,便推到春日里,问就是我说的,嫌年末事多,不喜吵闹!”

这话他说的可不假,徐以墨确实是觉得事多,挺烦人的不喜吵闹,每年年末他只参加那守岁夜宴,不曾在意过那个冬岁宴。

徐以墨扶着她起身,不忍她操劳这些,嘴里缓缓地说着:“就按照往常的惯例来办,让宫中的人来办就是,什么都要你费心的话,要他们干什么?!”

“噗……好,听你的。夏沫,若是有人问起,就说是陛下说的,我要安心养胎,孩子出生前不轻易见客。”

云妡柔故作玩笑的说着,整个人都有些无力,走着路上软绵绵的,腿上有些无力。

“阿柔,你这分明就是等着我说这话了吧!?小丫头,想躲什么人?!拿我当借口呀!?”

徐以墨说着,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,心里想起得到的那些消息,若是让她安心养胎也是好的。

“开玩笑的,确实是有想躲的人,但有些人是躲不了的,不是吗??走一步看一步吧!”

云妡柔轻声呢喃着,那娇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。

她微微眯起眼眸,仿佛在努力隐藏身上的疼痛。

云妡柔不敢告诉他,其实她觉得,大概率是要早产的,因为是真的越来越疼了。

此刻,她紧紧地依偎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,试图从这份亲昵中汲取些许力量来抵御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剧痛。

然而,无论怎样忍耐,那痛楚依旧如潮水般一**袭来,让她不禁皱起眉头,轻咬嘴唇。

“阿墨,你瞧,秋日里‘干儿子’都秃了,样子好丑呀!”

云妡柔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,于是强打起精神,继续与他交谈着,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。

“你别说它,小心它生气了。明年不开花,这院子就光秃秃的了。”

徐以墨宛若不知一般说着,瞧着院中那孤零零的树,上面还挂着几串红绸,随着清风徐来而自飞。

“阿柔,我们去殿内吧,我想喝茶了,殿里的茶好喝。”

不动声色的带着她换了地方,见她似是不想说话,算算时间也快了,便想着该叫小霖子请人来。

“嗯?现下.....没有什么……茶叶……”云妡柔轻声呢喃着,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茶叶。

此刻已然临近深秋时节,这些茶叶看上去色泽黯淡无光,显然都是些放置已久的陈茶了。

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,每向前迈出一小步,都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的天际之中,飘飘然如坠仙境。

然而,这种感觉并非美妙无比,而是伴随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