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承瑾单手扶着臂膀,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**,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一般,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毫无血色。

就连嘴唇也几乎跟身后雪白的墙壁成了同一种颜色。

看到他这个样子,樊语才在心中想了起来,之前爆炸发生的时候确实是有什么东西飞到了他的身上。

而且昏倒之前,她手中摸到的那一片湿,应该就是他的鲜血。

如果不是受伤很重,他根本就不会把这副脆弱的样子让别人看。

可樊语的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心疼的神色,她面容淡淡地盯

着他的身子,冷冷的开口道:“疼吗?”

权承瑾掀起眼皮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并没有答话。

因为他心里清楚,这一句根本就不是心疼。

果不其然,樊语继续慢悠悠的开口道:“你说是皮外的伤更疼,还是被火焰活活烧死比较疼?”

权承瑾英挺的脸上迅速覆上一层白霜,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“不过也是,一个还没有满月的小婴儿,哪里知道什么疼不疼呢?只是知道哭罢了。”樊语缓缓地摇摇头,脸上带着古怪的笑。

权承瑾的心中忽

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,他往前逼近了一步,厉声开口道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,是不是之前……”

“原来你还记得那个无辜的小生命,我以为你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。”樊语嘲弄的眯起眼睛,“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以为,他是顾子谦的孩子?”

权承瑾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,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睛看向她。

一向淡漠至极的脸上,略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。

樊语面沉似水的看着他的脸,忽然自虐的想到,既然要痛苦,那索性就让两个人都痛苦到底好了!

她一步步地靠近权

承瑾,声音极轻的开口道:“那个你亲眼看着葬身在火海里的孩子,是你的亲儿子,是我隐瞒了你几个月才生下来的。”

“不可能……”权承瑾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,努力的压抑着眼中翻搅的情绪。

她几乎和权承瑾鼻尖贴鼻尖,厉声开口道:“不敢相信是吗?当初你带着那么多人在酒吧里以我取乐的时候,我的肚子里就是那个孩子!是你权承瑾的孩子!”

这句话落地,她满意的在权承瑾的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。

可樊语并不打算就此罢休,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。

“那天他只跟你隔着一间房子,在拼命的哭泣,想让他的父亲来救他!可你呢,却把他当成一个野种,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!”

她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样,插在权承瑾的胸膛上。

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惨淡了几分,他高挑的身影像是支撑不住一般,痛苦地摇晃了一下。

依然机械般的摇头重复道:“不可能……如果是真的,你当初为什么不说,而且白熙拿的报告上明明就是……”

“呵,她是什么样的人,难道你这一次还没有看清楚吗?为了逼死我,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