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真相,慕渔心痛欲绝,自己的夫君,那个万人敬仰的秦王,从未将她视作真正的秦王妃,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!

愤怒如野火燎原,至今思之,依旧愤慨难平。

她紧闭双目,拳头紧攥,心中默念:

这个欺瞒至深的负心汉!但愿此生勿再相见!

不然——

“阿嚏!”

城西一处简陋院落中,身披灰青斗篷的男子频繁向外张望,突感不适,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。

身后,额贴膏药的成安紧张不安,“大人,春日里风仍凉,进屋等待可好?”

按计划,墨白送往平阳侯府的物品也该回来了,不应久候。

男子却轻轻摇头,嗓音微弱却悦耳:“不妨。”

“吱呀——”

话语未落,院门被自外推开,墨白归来了。

男子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墨白怀中小巧的箱子上。

成安瞥见那箱子,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。

“你怎敢将它带回来?!”

昨晚,他们在碧云寺蹲守至夜深,好不容易带回这只幼猫。

主人吩咐他照顾好它,特别强调不得伤害它,并要保证自身安全。

成安曾暗自发笑,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,能有何威胁?主人是在开玩笑吧!

结果,不过一柱香的时间,成安的脸被抓得惨不忍睹,几近崩溃。

谁又能告诉他,这小猫战斗力为何如此惊人?

还好,今日主人就要将其送走,他也能安心了。

可眼下——

“喵喵喵!”

从小巧精致的箱内传来微弱的猫叫声,成安听来,比地狱恶鬼的哀号更加惊心动魄。

这家伙,咋能往家里领呢!

这问题,那位披着灰蓝斗篷的男人心里也在嘀咕。

小灰虽刚落地,皱皱的还没长开,可那股子招人疼的劲儿,一眼就能瞅出来。

再说了,府里那个整天叽叽喳喳、见啥吃啥的小丫鬟呢?

咋还给退回来了?

“不清楚为啥,而且……”

墨白瞅了瞅男人,迟疑片刻,还是开口了,“我在沉香院溜达了一圈,感觉那渔小姐好像不太待见咱送的东西。”

先是打发了小灰,再把礼物打包入,听说渔小姐放了话,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些玩意儿。

“再也不想见?”

男人眉头轻轻一皱,连这些东西也不入眼……

墨白真搞不懂,为啥主子会对清圆斋那点落水的事这么上心。

不就是些大家闺秀间的拌嘴,和咱们有啥相干?

更别提——

“咱们这边查一下德顺侯府底细,那边又请说的讲真相,最后大摇大摆地给平阳侯府送礼,我真是担心……”

这一系列动作,太高调了,怕是要惊动某些人。

万一人家起疑,顺着藤摸到瓜,查出咱来,可咋整?

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着斗篷,淡淡地说:“真要让他看出点啥,你手下那帮人就别想干了……”

墨白听了,沉默无言。男人语气虽轻松,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和寒意,和他的病弱外表截然不同。

说罢,男人迈步进了屋。

一边站着的成安还一头雾水,“主子这是啥意思?”特别是对那个小魔头,该咋办?

扔了得了!

扔城外去最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