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的话回荡在了整个厢房。

辰妃面上表情凝固,呆若木鸡地看向了苏公公。

怎么回事?

他不是……

来赐死黎落落的?!

“辰妃娘娘,不,赫连贵人,接旨吧!”

苏公公合上圣旨,上前一步道。

辰妃是西域人,姓氏赫连。

云嫣然也人傻了。

她跪在旁边,轻轻唤了两声,昔日的辰妃,赫连氏这才骤然回神。

她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愤怒,不顾伤口的激动质问,“苏公公,陛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?这一切都是黎落落的错,本宫,本宫是受害者啊!怎么能怪罪到本宫的头上?”

“大胆,你这是在怨怼圣上?”

苏公公的脸色一沉。

赫连氏当下哑了火。

但看着她难看的脸色,苏公公又道,“赫连贵人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要怪,只能怪您非要在宁王府瞎折腾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!”

辰妃受伤,涉及皇家颜面。

东来帝本是想要继续装聋作哑,将此事给揭过的,到底辰妃是宁王的母亲,也算是全了宁王的面子。

可谁料方才在御房,镇南王派人送来了奏章,里头还夹带着一份口供,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交代了,赫连氏在宁王府自导自演,栽赃陷害宁王妃的经过……

还非执着要讨个结果来!

东来帝自是不悦,装作没有看到,先给宁王的人透了气。

结果,宁王半天都没个动静,好不容易有了,上的折子却让东来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。

最后就落的个这结果。

“不过,陛下的心里头到底是惦记着宁王殿下的。”

苏公公点了这么一句话后,便拂尘一扫,离开了兰溪院。

赫连氏登时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。

她所有的荣宠,都来自于她的这位儿子宁王君砚尘,当下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,虚弱的身子,却先让赫连氏的眼前一黑。

“姨母,您身子不好,还是先服药休息吧……”云嫣然这会儿脑子也很乱,眼底的关心都多了一丝不耐。

“不!本宫必须要去找阿砚一趟!”

赫连氏撑着桌子,缓了好半天,忍着痛出了兰溪院,顶着寒风去寻君砚尘。

谁料,在宁王府找了一圈,最后是在凤落苑找到的。

寒风凛冽。

君砚尘白衣带血,面无表情的坐在院内的桌前。

这是黎落落常待的地方……

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!

赫连氏一愣,自动忽略了他身上的伤势,直接将圣旨拿了过去。

“阿砚,你看看,你快看看,本宫明明是受害者,却被你父皇给降了位份,这叫我哪里来的脸回宫,皇后也定会耻笑于本宫,全都怪黎落落那个毒妇!”

她又朝着凤落苑内看了看,问道,“对了,黎落落呢,那毒妇去哪里了?”

君砚尘冷峻的面孔,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这才出现了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