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发现她未流泻出一丝一毫的愤怒,只是冷漠地看着他。

“还有要说的吗?”

君砚尘不可置信,又听黎落落继续道,“你知道的,我和他在一起了,除非他自己承认,不然我不信旁人半个字。”

旁人……

他如今都成为旁人了吗?

血气如刀片般,在君砚尘的胸腔内疯狂剐着,五脏六腑是凌迟的痛。

他看着眼前那双冰冷的水眸,说道,“黎落落,欠你的,我还给你。”

君砚尘调动内力,猛地一掌,朝胸口拍去。

“这是你初嫁王府,打你的那一掌。”

鲜血从他苍白的唇溢出。

君砚尘又拔出太刀,朝他的肩膀用力地捅去。

“这是听雨楼伤你的。”

黎落落变了脸色。

君砚尘丢下太刀,又朝着脸上扇去,“这是打你的那一巴掌。”

话毕,他朝着右手的胳膊和手腕掰去,清脆的咔擦声响了起来,臂膀无力地垂了下来。

“这是害你骨折脱臼!”

君砚尘墨蓝色的瞳眸,似是起了火,目光能焚烧世间的一切。

“还有我的这条命,是你救的,你想要了,随时可以取走!”

黎落落满脸不可理喻。

“落落,欠你的,我都可以还给你,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,你能无条件相信君无宴,为何就不能信我一次?你我之间,为何就不能有转圜的余地?”

君砚尘的肩膀流着血,脸色白的和地上的雪一样,血滴答滴答跌落。

他单手钳住黎落落的肩膀,墨蓝色的眸子满是癫狂,偏执道。

“我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从前的所作所为,我恨不得回去将一切更正,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吗?我有多么的想你,一闭上眼睛,梦中全都是你,你叫本王怎么忘记?”

黎落落听着这些话,只觉得不耐烦到了极点。

若不是没有足够和棕熊搏斗的把握,她是断然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……

何况,君砚尘究竟是东来帝的子嗣,又在朝中是纯臣,他背上的伤仵作一检查就是替人挡的,她不想被他连累,或叫人误会什么,再惹上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。

“你脑子的这情况,看过大夫吗?”

黎落落没有波澜平静,甚至夹带着一丝轻蔑的双目,让君砚尘的情绪逐渐归于冷静,左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。

他贪婪地望着她,回复说道,“看过了。”

“换一个治疗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切又逐渐归于平静。

黎落落没有要再管君砚尘的意思,和他拉开了距离,拿着木棍在雪地上边想着留下的标记,边乱画着……

竟然下意识地写出了君无宴三个字。

随即,木棍胡乱的搅合了一通,地上只剩下了一片凌乱。

树下的君砚尘望着这一幕,眼底的戾色越来越重,深埋在心中的念头如野兽出了笼,不停在脑海中叫嚣着。

将她抢回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