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珩亲了一下她的唇角,郑樱注视他。

一双大大杏眼,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目,二人四目相对,仿佛时间静止了,只有她和他。

她的泪水如晨露般晶莹,从眼角滑落,沿着那如玉的脸庞蜿蜒而下,每一滴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,闪烁着淡淡的光芒。

君珩眼眶泛红,放下手中的汤碗。

温热的轻抚她下巴的泪珠,修长的手如今带着两个月打仗的粗茧,轻轻抚摸她脸上的每一处。

“哭什么?”他一贯的吓唬和质问。

郑樱肩膀轻轻颤抖,像是被风中的柳枝轻轻拂过,委屈道:“王爷哭什么?”

他大手扶着她的后脑勺,额挨着她的额,传递着彼此的温度。

手从她的后脖颈往下抚摸,脊背,到纤腰处,将她揽在怀中。

“王妃辛苦了,身子较之前清瘦了许多。”

郑樱伏在他颈窝处,忍不住哽咽,谁也不知道这两个月她表面云淡风轻,心里有多害怕。

将她紧紧抱着,温声安慰:“樱樱不怕,夫君回来了,日后再也不离开你。”

君珩起身脱了外袍,里面是那件银缎絷衣,臂膀位置的针线已经开裂拔丝成了一个大口子。

“这是我穿过的最温暖最华贵的衣裳,是樱樱一针一线为我缝制而成。”

郑樱扒拉拔丝的丝毛边,哑声道:“破了,别穿了。”

君珩拉她的手放在心口,郑重道:“郑樱,我心悦你。”

郑樱抬眸,他的眸光如同湖水般深邃,流露着浓浓爱意,注视着她。

“樱樱可愿与我好好爱一场?”

郑樱没做声,君珩上战场的两个月里, 她每时每刻准备在心里的话此时却说不出口。

本子上写了许多遍,我也想和王爷好好爱一场。

为何此时迟疑了?

君珩亲吻她的手,

“我知道你犹豫什么,我有几房妾室,有几个孩子,配不上樱樱真心以待。时光无法倒流,望樱樱能原谅过去的事。日后我的心,我的身都属于你一人,如此你可愿意好好与我相爱,让我们做一对如胶似漆,难舍难分的夫妻?”

他知道她迟疑的原因,竟比她自己还清楚。

君珩捏起她的下巴,逼问道:“樱樱说说看,还要我如何?我必能做到。”

郑樱亮晶晶的眸子瞅着他,喜欢看他着急的模样。

他缓缓靠近,含住她的唇轻柔的润吮,诉说着一腔爱意。

“樱樱答应吗?嗯?”

郑樱终于开口道:“王爷真的可以做到日后属于我一人吗?我怕你诓骗我。我把心交给你的前提是公平,若是你只给我一部分,我岂不是亏了?”

君珩大手包住她的两只小手,

“这两个月足以让我想清楚咱们的感情,也明白了爱情具有排他性,你若是还没想好,也无妨,可以先保留自己的心,就让我做那个吃亏的人,可好?”

郑樱扑到他怀里,甜丝丝道:“日后,王爷是我一人的,我也是你一人的。”

君珩兴奋的差点抱起她转圈,“樱樱好好养身子,来,躺下歇着。”

“王爷,我想看看孩子再睡觉。”

君珩手放在她唇边,“乖,日后都叫夫君。”

郑樱一笑,如山花烂漫,能融化冰河,一字一句道:“夫君~~~夫君,我想看儿子。”

君珩满意的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,朝门外喊道:“把小皇孙抱来给王妃瞧。”

粉雕玉琢的小人,喝了奶此时睡的正香,郑樱抚摸小圆脸蛋,激动道:“夫君,你看儿子多可爱啊。”

“你生的自然最可爱。不过他没你可爱,樱樱是世上最美最可爱的人,是本王的心尖尖。”

屋里乳母,青禾,雪影偷笑。

郑樱羞涩一笑,问道:“夫君,你快给儿子起个名字。”

君珩摸宝宝的小手说:“你刚怀上的时候,我就想好了名字。”

“那么早?叫什么?”

君珩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,“尧?”

”尧寓意尊贵、贤明、志向高远。本意是高耸、突出,源自上古时期的圣明君王。代表着仁爱天底下,资深望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