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伞当即蹲下对浮游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我见过孩子出生。也见过阿猫阿狗出生。”

余秋柏实属听不下去,再次确信执伞的圣贤都读到鲲里去了。

“登徒子。”余秋柏骂道,“这是能说给孩子听的吗?”

“你不也听过,早晚都会见,怕什么?”

浮游捂着耳朵,轻念有伤风化。

执伞一把捏住他嘴,说:“鸡都嫌吵。”

浮游撇嘴,嫌吵的分明是您。但本着面前龙的身份地位不低,也只能作罢。但手里的小鸡并不在意,悠悠的落到执伞的外袍上,淡定的拉在了执伞的外袍上。

挣开执伞攫住的嘴,浮游指着执伞的外袍说道:“你的外袍......”

执伞低头一看自己外袍上的那一坨,当即脸就黑了。拿起小鸡扬言现在就炖。萧衍笑着拉住执伞,劝着说现在的不好吃,在这仙气满盈的四方殿好好养上三四个月绝对鲜嫩。期间还不忘召出恶鬼让他帮忙记着龙尊二三事。

执伞只能沉着脸作罢。

把外袍脱下来扔给了浮游,外袍再次把浮游罩了个结实,这次连头也罩了起来。

正好做完窝出来的余秋柏见状又骂执伞没良心。

浮游心死的把外袍从头上拿下来,突觉自己后生无望。

倒也不是后生,现在就很无望。浮游洗着执伞的外袍,看着正在眯眼跟鸡下神的执伞。

“大人。”浮游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,“您明明术法高深,随手的事何故让我洗?”

执伞简单回了嘴,“麻烦。”

得,您最好闲着不动,连睡觉都得有人抬您才好。浮游愤愤的搓着衣服。

余秋柏拍拍浮游,颇为同情的说:“孩子,我也是如此过来,忍忍到我这个年龄就好了。”说完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晒草药的布子也扔给了浮游。浮游眼一白,哼哧哼哧的洗着。

等宋娘回来后,执伞把浮游推了过去,也没说话。

宋娘轻车熟路的给浮游量了身子骨,边量边说:“也该给大人做几套衣服了,这衣服穿了百年都不新不旧,也显得寒碜了些。”

执伞酿着酒没听见,只是专心的找着埋酒的地方。执伞记性不好,埋酒的酒多也就不记得埋在了哪里。常埋常忘,常忘常埋。这是在龙尊二三事第二册里记的事,萧衍因着浮游现在看不见自己的缘故就托着执伞带给了浮游。谁知这有趣的紧,短短一下午自己竟看完了第一册。虽然很多字不认识,却也看明白个大概。

浮游探着头记着执伞埋酒的地方,打算日后去偷酒。不过,如果执伞忘记的话,也算不上偷,顶多算是碰巧。

等执伞埋完酒,宋娘已经做好衣服,连带着还给执伞也做了几件。

执伞歪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衣服,说道:“我衣服还没坏。”

宋娘笑着说:“大人,衣服穿了百余年,也该换换了。”

执伞闻言点头,收起了宋娘放在桌子上的衣服。

天色已经不早,浮游看着坐在桌前研究布雨图的执伞,实在熬不住了,问道:“大人,我住哪?”

今天因为鸡出壳的事吵嚷了半天,竟忘了这事。眼下天色又晚,执伞想想指指自己的床榻说:“再睡一晚也无妨。”

浮游闻言点点头,洗漱好后就上了执伞的床。

执伞上床时浮游还没睡着,执伞躺在外侧,一股不知名的熏香钻入浮游的口鼻。

“龙尊大人用的熏香好生稀奇,我竟从没闻过。”

执伞一听,笑了出来。

“这哪是熏香,这是余秋柏给我的药囊。等你跟他学医之后就会了。”

浮游点点头,闻着执伞身上清浅的药香睡了过去。

再醒来时,自己双手双脚缠着执伞,手就搭在执伞的脸上。而执伞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。

浮游吓的一骨碌起身,脑海里全是该怎么扯谎自己睡觉姿势这件事。

执伞见人彻底清醒,也就没有继续躺在床上。

起床后也只问了句:“知不知道自己晚上做噩梦了?”

浮游老实的摇头,又看到执伞正背对着自己,就答:“不知道。”

执伞只是嗯了一声,去屏风外面换好衣服后才说:“一会去挑个房间,先别收拾。既是做噩梦了,就在我这住几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