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极北的港口,隐匿着不甘心的亡灵。

真空炸弹爆炸的火光,照耀了无尽的冰雪漫天的天空,邦达列夫望着绚烂的火光,胸前十字架的起落,伴随着喃喃自语:“真是盛大的谢幕啊,可惜博士啊,你将永远埋葬在你的野心里。”话语间。眼中华美的金色越来越璀璨,像是看到了世界的终极,“博士,你将永远不知道,龙,可不止是一堆枯骨,就连枯骨下,也埋藏着死亡与杀戮,这样伟大的权力,你却错过了,让我们看一下这个世界的终极,把茧抬上来。”

邦达列夫看着残缺巨龙的复活,毫不在意地命令道。

很快,一个液氮舱被抬上来,透过舱门,可以看到一个茧,一个血红色的茧,在液氮的低温下他仍在有生命的跳动着,令人不可思议。

“真是美妙啊,”邦达列夫抚摸着舱门,凝望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无数年,眼中的金色愈发灿烂,“死亡与杀戮之王,曾经多么辉煌的姿态也只是化作一个不甘心的亡灵,任人宰割,令人唏嘘啊,放心,你将开始新的人生,虽然死亡伴你前行,找回自己,但这是你作为人类的人生,在你舒展双翼时,众龙无不匍匐,而你复苏后,将看着我君临天下。”邦达列夫拍了拍手,对着旁边的士兵说道:“将这伟大的君主抬到手术室,将他唤醒,让我们为他做一个手术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
破冰船仍在行驶,透过飘荡的白雪,火光下的黑天鹅港谢幕时显得那么美丽动人。而冰原的男孩,在对战斗机的碾压中,残缺的巨龙龙形舒展,破碎的金属碎片在火光中下坠,男孩在下坠的碎片中,看着不知名的某处,瞳中闪烁着权与力的森严,诵读出那古老的审判:所有逆命者,都将被灼热的矛,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!

皑皑白雪中,古老的审判回荡,破冰船稳稳地破开冰层,带着命运的齿轮转动,不为审判所动。

模糊中,苏维埃的破冰船仿佛笼罩着薄薄的灰色,带着死寂般宁静。

不得不说,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。

路陌无语看着台上的衰仔怂怂的下台,他真的想捂脸,你的豪言壮语呢,你的不畏艰辛呢?

仕兰中学有着公认的两大极差——如果说,路明非是人人不待见的衰仔,容貌昳丽跟他半辈子打不着杆的关系,那路陌就是仕兰中学公认的与楚子航齐名的两大男神,跟楚子航有两大校草之称,但最重要的是,这俩是兄弟,没错,你没听错,这俩就是兄弟,哪怕两人有相同的姓氏,相同的父母,虽然父母不知所踪,也改变不了这俩半辈子打不着杆的相貌——一人帅的让全校公认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虽然身为哥哥的路陌比路明非大一岁,跟楚子航同级,但是一个相貌的问题,让仕兰中学多出许多流言蜚语——《路陌母亲与路明非父亲不得不说的故事》,《路氏家族的恩怨情仇》等等。

路陌看着自己弟弟在副校长的咳嗽声下,怂的说出“我的演讲完毕。”想起路明非在参加这次演讲借着酒胆,踩着桌子,引吭念出演讲稿时,路陌默默地关上门,想着这不是我认得的衰仔弟弟,但是关门前随手将手机的录制功能开启,路陌转身的一瞬间,发出了贱贱的笑容。

事后,路明非为此还被婶婶训得怂不拉几,因为他在桌子上印上豪言壮语的脚印,惨不忍睹。但转眼间,俩兄弟又在网吧大呼小叫,呼风唤雨。

路陌拉住自家老弟,压低声音问道:“不就是一个副校长嘛,怂什么,五百年后我俩又是一条好汉。”路明非瞪大眼睛,控诉道:“Yan !”路陌看着自家老弟的样子,突然凑到他耳边:“今晚继续,OK?”一边讲着,发出一种大家都懂的笑容,路明非看着路陌的双眼,仿佛也懂了什么,拉了拉自己的衣服,瑟瑟发抖:“哥,你不会喜欢男的吧?”

冥冥中,仿佛传来石化的声音,在演讲的声音,隐隐传来路明非的惨叫,还能看到男男相“搏”的场景,甚是美妙。

很快,鼻青脸肿的衰仔和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路陌被“请”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,理由是:公共场合,演讲比赛进行中,公然斗殴。

夕阳的帷幕下,路陌听着教导主任的咆哮昏昏欲睡,脑海中,他好像看到了家。

在夕阳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,路明非在不经意的一瞥中,好像看到了笼罩在路陌眼中一抹灰色,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。

雨哗啦哗啦的下,仕兰中学的天蓝色校旗在暴风雨里急颤,大雨磅礴的城市,腐朽的大门即将打开,门后,隐隐约约传来马蹄践踏水渍的声音。

教室因脸色微微泛红的女孩将大门关上而变得寂静,除了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某人,下午的课全被他睡过去了,当然这是基于他全年级第二的成绩,第一则是楚子航,全校都认为路陌如若努力的话,就不是万年老二了。

水在黑板滑下,楚子航望了望还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某人,叹了一口无奈的气,拍了拍这位嗜睡的同桌:“路陌,路明非来喊你你都不知道,他就先走了,教室里马上就要空无一人了,该走了。”

而我们这位路陌大神,终于有了一丝动静——额,只不过是埋着头开始发出呼噜声了,震耳欲聋,天知道仕兰中学的“陌陌后援团”看到这一景象会不会信仰崩塌,反正没人知道,否则明天就会有仕兰中学女学生因男神形象崩塌而跳楼的新闻了。

楚子航看着这个对睡觉有着执着追求的同桌,不禁抚了抚额,只好在再次呼叫无果后留了一张纸条给他,嘱咐他早点回去,就登上在外等候多时的迈巴赫离去了。

教室因楚子航的离去再次寂静,路陌看着他远去的方向,眼中流淌的熔金般的瑰丽金色,在眼眸的倒影中,仿佛看到了一个骑马的人向他投出了命运的标枪。

可这一切又突然破碎了,死亡的领域无声无息钉死了投枪,他在虚空中握住了这把枪,轻轻一用力,碎裂的声音像镜子一般,昆古尼尔碎了,只不过是镜像的碎裂,标枪的主人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前来,像是在畏惧。

路陌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瑰丽般金色的璀璨变化,透过雨幕,他看到楚子航父子前去的高架桥,在迈巴赫的车身上,他看到了虚无的,白色的连线——那是命运的连线。

他沉默着,又是挣扎着,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,他看了看留给他的纸条,人类的情感最终占据上风,轻叹一声,如墨色洗去一样,他撕开了尼伯龙根的大门,违逆了命运的决定。

俯视着男人的奥丁似乎有所感觉,他抬了抬头,看着急速靠近的死亡领域,挥了挥手,水幕急速扩张,与靠近的死亡领域碰撞在一起,擦出道道暗灰色的水流。

手握村雨的男人震惊地看着奥丁与一个灰色的人影,看着溅射水滴的纷乱杂飞,渺小却杀机逼人。

是另一位龙王吗?男人紧了紧握刀的手,子航已经离开,自己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,还有就是自己的儿子不要踏上老爹的老路啊,这是一条不归路,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,抿起嘴角,像是回忆到过去美好的点点滴滴,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,鳞片突出身体表皮,一一扣合,肌肉如潮水般的隆起,他暴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