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湘月被那吃人的眼神,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
她僵直在那儿。

任由云楚越将余梦笺带走,她浅声道:“阿娘,不怕,我在这里。”

心口被扯开的酸楚。

余梦笺哆嗦着手,眼眶里满是泪水:“我没事的,越越,阿娘不想拖累你。”

“别说这些傻话。”

云楚越将余梦笺搀扶起来,她顿住脚步,侧身,余光瞥见那抱在一起的两人。

“你们若还敢欺负我阿娘,形同此桌。”

哐……

女人的脚一下子劈开那木桌子,吓得杨湘月母女目瞪口呆,这是人吗?

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!

“母亲,她……”云琳琅面色煞白,被吓得连话也说不清楚。

“看来用强的是不可能了。”杨湘月眼底起了一丝阴狠,如若让云楚越这般下去,相府的天只怕都会变了。

那场冥婚要不了她的命,她也得想想别的法子。

“一定不能让她好过!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杨湘月冷哼一声,从地上爬了起来,哪里还有之前那般狼狈模样,又成了那副得意样子。

……

云楚越将余梦笺带了回去,她受了很重的伤,半张脸都肿了起来。

“嘶……”

云楚越稍稍碰了一下,余梦笺便疼得直咬牙:“没事,伤会退的,越越下一次答应阿娘,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
“阿娘,你说什么胡说,我怎会弃你不顾呢?”云楚越鼻尖一酸,也不知道是原主的情愫,还是她自个儿的酸楚。

余梦笺眼底满是愧疚,她的眼神有些闪躲。

如若云楚越有什么好歹,她怎么对得起主子。

“阿娘,她们说得那位小姐是谁?”

为什么云天舟提起那人的时候会彻底变了个样子。

“都是故人,她已经不在了。”

余梦笺也没多说什么,她轻轻地揉了揉云楚越的额角:“答应我,要好好保护自己。”

“好。”

云楚越坐在院子里陪着余梦笺,等到她情绪稳定,渐渐入眠之后,她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
这偌大的相府,波云诡谲,也不知道那些人存了什么阴谋等着自己。

……

永宁宫内,一袭黄衣锦袍的男人连连咳嗽,皇上的身体如今也不大好,可每日两次请安倒是从未落下。

“皇儿如今倒是有心了,替哀家又部署了一队禁卫军,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这是禁足哀家呢。”

太后浅声,面色不改。

她的眼眸落在男人身上。

“母后多虑了,这几日,宫中不安宁,朕也是怕母后出事,永宁宫大火又遭逢刺客,朕不得不小心一些。”

“呵。”太后冷笑一声。

视线落在帝王身上,说的比唱的还好听。

“哀家还以为皇上不管哀家死活呢。”

“母后言重了,朕自是体谅您的。”皇上浅声道,也不去辩驳,全然顺着太后的意思。

可女人却不想跟他虚与委蛇。

“皇上将皇后打入冷宫,如今又要对我娘家人动手,国舅爷纵使再不对,他也是皇亲国戚,皇上这般……”

“今日闲暇,不论朝事,咳咳咳。”

皇上连连咳嗽,衣裳单薄,瞧着弱不禁风,似是一阵风便会将他吹到一样。

这话,堵得太后脸色彻底变了。

狡诈的狐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