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婆子声音沙哑,面容实在是太过惊恐,长得太丑也是讨人嫌。

之前那个矮子于漪啐了一口。

“哪里来的老婆子,滚一边去,有你什么事儿!”于漪伸手,一下子将老太婆推了过去。

老婆子稍稍后退了一步,她拄着拐杖,依旧是一副走路极稳的样子。

这般模样,倒是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。

“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。”她笑笑,朝着角落里去,之前跟在她身后,那个面黄肌瘦,脸色煞白的小少年正在那儿吃东西。

斯的很,就跟个姑娘似的。

于漪心里藏疑,拦下了老婆子的去路。

“唉,瞧着老人家是会功夫的样子,不知是什么来历?”于爷冷声道,蹙着眉头看她。

那拐杖一下子拄在地上。

老婆子抿唇:“不过是为了见一个故人罢了,想要劳烦众人别太嘈杂,惊扰了水怪,死的可就是整船的人了。”

“什么怪不怪的,神神叨叨。”之前那个跟于漪对抗的白虎堂堂众啐了一口,不耐烦地提刀过来,他冷笑一声,“我看就是个装神弄鬼的东西,还不滚一边去!”

那人的刀子一下子砍了下来。

可就在那一瞬间,老婆子手里的拐杖抵了出来。

不费吹灰之力,轻松地便将那男人的刀,抵在身前。

她咯咯咯地笑了:“老身无意同各位出手,且听我一句劝,瞧瞧外头。”

她的话音落下,顾不上震惊,四下的人都看到了,江上雾蒙蒙的,方圆之外全都不可见。

一片白茫茫的。

云楚越皱着眉头,浅声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“行江上鲜少成雾,而此时又是白天,其中定然是有古怪。”君逾墨浅声道,伸手拽了她一下,将她藏在了身后。

萤时皱眉,在袖中掐指一算,她盯着天上看了一会儿。

“怕是有人捣鬼。”萤时淡淡地道,“天地苍狗,时间成河,难得出现七星连珠的奇观,此番行江为轴,有人借着这股力道,想要重启天河。”

“天河?”云楚越怔了一下,这究竟在说什么,“难道是刚才那婆子所说,底下有水怪。”

“嗯。”萤时淡淡地道,“往年在行江上也有不少船只被淹没,离奇失踪,无人生还,查访附近的县志能看到,这一代有水怪的记载,传闻水怪出,能将水惊起仗高,人人无不参拜。”

萤时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,有人想要借着天降异象,重启天河。

“天河之下有什么?”

云楚越不甚明白,不过大概也知道了,能让人费劲力气来做这些事情的。

定然是一样宝藏。

萤时抿唇:“我不知道,但我能算。”

她起手,刚要算卦,冷不防一道巨浪拍打了上来,船身一个劲地摇晃,云楚越盯着那个婆子看,却见老人家极度平和,反倒是怀里那个小男孩,纯色惨白。

他瑟瑟发抖,死死地躲在老婆子的怀中。

“婆婆……婆婆……”

“别怕,会过去的。”老太婆的声音沙哑,可此时船内一片混乱。

那群人在胡乱地跑动,似乎都忘了来此的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