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楚越并不相信所谓灾星,在她看来,很多事情都是以讹传讹。

“之后呢,她便一直在这里卖花吗?”

“她还有个养父。”飞鸢低声道,“性子暴戾,是个退伍的兵痞子,对她很是凶残。”

“他在何处?”

君逾墨咬牙,就像是那人是他的妹妹一样。

脸上的怒气,藏不住。

云楚越伸手,拽了他袖子一下。

那些藏在袖下的小动作,尤为明显,君逾墨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,可他一想起年幼地妹妹,想起那些地狱般的记忆,心中都在痛惜。

“在桥洞那片乞丐窝里。”飞鸢低声道。

君逾墨当下决定,往那儿过,云楚越并没有说什么,早些发现,也好,就算是阴谋,也比错过了好。

他们一路往那儿去,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什么烟火,更没有心思看来往那些人。

此时。

桥洞那低矮的茅屋内,烟雾熏得人喘不过起来,姑娘刚巧卖了花回来,将银子递了过去。

“哟,今儿本事了。”那靠在墙边吸旱烟的男人,侧了侧身子,连爬都懒得爬起来,他的眼中满是嘲讽,“莫不是被谁看中了。”

“没,没有。”小姑娘怯懦的很,伸手将那银子递了过去,她的眼中,满是惧意,“你的钱。”

“呵,还算老实。”男人将银子夺了过来,满是刀疤的脸上,透着一股狠厉。

整个屋子里,都弥散着一股诡异的香味。

“春兰……我来了。”

那兵痞子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走,小姑娘站在门边,他走过去,便是一脚,啐了一口。

“还真是晦气,去把那些碗洗了,别杵在这里!”

“好,好。”

她不敢抬头,生怕被这人看到那双异瞳,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,她的身上,已经没有一处好地儿,她想要逃离,可天地苍茫,她能逃到哪儿去。

而且她不知道,养父在何处领了那种药,吃了……居然就离不开了。

她靠在门口,每每生了想死的心。

可奈何脑海之中,浮现出那张俊秀的脸。

就跟今日见着那位公子那般,绝尘,干净。

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谪仙一般,那般美好,不染尘埃,她不敢看他,他就像是耀眼的星星一样。

她正想着,就看到废墟之中,走过来那道身影,她一愣,近乎尖叫,是被吓了一跳。

“你……你们?”

她本想说什么,可看到君逾墨身后的女子,便将那些话,都咽了下去。

她以为君逾墨是看上自己了,没少被养父那些浑话说得。

可云楚越在,大概这件事情,虚无缥缈了吧。

“你家中人呢?”君逾墨上前,浅声问道,扫了四周一眼。

女人一愣,摇了摇头:“没,没在家。”

她低着头,只能偷摸着看他几眼,甚至不敢抬头,对她而言,这一切,都是奢侈了。

“去哪里了?”君逾墨沉声,“抬起头来。”

女人脸上腾地一下,露出一团红晕。

云楚越慌忙上前,拽了君逾墨一下,这人语气太过生分,怕是要将这丫头吓着了。

云楚越浅声道:“你不必害怕,今日前来,也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,你自小便在樊城吗?父母何在,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?”

女子微微一愣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